花钱买名声,还是朝廷认可的好名声,不少富商都会乐意。
所以,修缮水利之事,便被这么解决了。
那堤坝修好之后,果然让百姓免受洪涝之苦。
没想到,今年有一段堤坝竟然又决堤了。
而巧就巧在,那段堤坝正是云家捐修的。
别处的堤坝都不曾出半点问题,偏偏是云家捐修的,仿若豆腐工程,不堪一击。
这件事一出,云家霎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此事发生后,当年主管堤坝修建之事的县令竟被人杀了,他书房丢失了部分文书账册。
丢失的那些账册,恰巧又与那段决堤的堤坝有关。
朝廷命官被杀,云家与此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民间不知何故很快就传出了流言。
流言称云家与县令沆瀣一气,当初捐银修建堤坝是假,不过是双方做的一笔交易,只为了经营出所谓的好名声罢了。
当初因为云家大米闹出的人命案,也再次被传了起来,众人更加确信那就是云家和县令之间的官商相互。
现在,堤坝决堤,县令为了自保,势必会道出云家所行之丑事。
是以,云家这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县令杀了,把账册也毁了。
可云子鹤却能笃定,当初的那笔银子,云家的的确确是捐了出去,绝对不存在所谓的交易问题。
就算堤坝真的出了问题,也只能是监察县令之责。
只是现在他死了,云家就是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
秦淮听着这些消息,惊得面色大变。
“那云家现在……”
云子鹤的面色沉沉,“都被抓进了狱中,只有阿逸机灵,早早嗅出了事情的不对劲,在封城之前逃了出来。
他今天才赶到了燕京,这些消息便是他所说。
相信不久,江南的奏报必然很快就能送到,上达天听。”
秦淮的神色一阵紧绷。
云子鹤凑近他,稍稍压低了声音,“原本云家的事,也不该牵扯你。
但先是你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流言蜚语不断。
后头云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这把火,很可能会烧到你的身上。”
秦淮早就想到了这个关节,他闭了闭眼,声音低哑,“这把火,只怕就是从我身上烧过去的。
云家,是受了我的牵连。”
这,就是对方走的下一步。
云子鹤的神色微怔,一时没说话。
秦淮在屋中来回踱步,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思考这件事。
如果之前那些都只是谣言,秦书墨凭借对他的信任,不会相信。
但现在,云家牵扯进的事情,不仅关涉到堤坝修筑之事,还牵扯进了一个朝廷命官的性命。
他身为一个帝王,绝对不会凭借着秦淮与云家的关系,就相信云家。
只有找到切实的证据,才能救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