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秦淮被秦书墨传召至了御书房。
两兄弟关起房门,这才露出了真实的情绪。
秦书墨一改方才在外面时的沉稳庄重,当下就抚掌大笑了起来。
想想那些大臣们知道真相之后的神情,他憋得委实有些辛苦。
秦淮嘴角轻抽,“都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也没那么好笑吧。”
秦书墨却是笑了半晌才停了下来,眼角都已经笑出了点点泪花儿。
“你是不知道,那些大臣,平日里都是一副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
尤其是那张御史,时时端着,古板严肃,还特别爱较真。
这回儿是抓着你的事不放,以往便是连朕这个皇上的面子也不给。
哦对了,前不久他还以皇后有孕,不能伺候为由,再次请求朕选秀,广开后宫。
他那副义正言辞的模样,简直是叫朕头疼。
现在竟然有机会看到他吃瘪,还是那么大的一个瘪,朕的心里,当真是畅快啊,哈哈哈……”
他说着说着,又拍桌大笑起来。
秦淮跟着牵了牵嘴角。
这些臣子在秦书墨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面,估计最近他的耳根子能清净一段时间了。
秦书墨笑够了,这才敛了神色,开始跟秦淮商讨正事。
“你可知道这个流言,是什么人散播出去的?”
秦淮点了点头。
“是药人案的余孽。”
秦书墨的神色立马变得严肃了起来。
秦淮终究是没把宋瑾南供出来,而只是挑挑拣拣,又掺了些无关大雅的谎话,把事情圆了。
“在江南之时,便有一伙人意图劫走明轩。
但他们的行事迂回遮掩,不想让我们窥破他们的意图。
在这流言传出之前,有一伙人曾意图潜入我的书房盗取什么东西,只不过并未成功。
那一伙人的行事风格与江南时候那一伙有些相像。
之后没多久,这个流言就传出来了。
所以,我猜测,这个流言就是他们传出去的。
他们一开始定是想从我的书房里偷物证,借以将我是玄机公子的事实钉牢。
偷窃不成,这才转而想了这个更加精妙的法子。”
这是他为了瞒下宋瑾南而稍微调整的说辞,秦书墨听了也并没有怀疑。
他的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可是,他们若是药人案的余孽,真正应该对付的,应当是药人才是。
为何要调转矛头,开始针对你?把你的身份揭了,对他们来说难道有什么好处吗?”
秦淮摇了摇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秦书墨一拍桌,“我们也不用自己瞎捉摸了,对方既然这么做了,后续必然会继续有所动作。
我们只需要将计就计,静观其变,就能窥到对方的意图。”
秦淮的想法也正与他不谋而合。
为了做戏做全套,秦书墨是被秦淮蒙在鼓里的,他现在乍然听闻这个消息,除了震惊以外,还应当有身为帝王却受蒙蔽的不悦与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