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秦淮生出一种鸡同鸭讲的无力感,还平白憋了一肚子气。
宋十三沉声,“不必跟她多说了,她的心性已经坏了,说再多,都已无用。”
江星若缓缓转头,看向宋十三,眼神充满了复杂。
“师父,您知道吗?我以前也很想把你当成我最亲近的人,一心一意地孺慕您,孝敬您,什么都听您的,等您老了,我就好好照顾您,为您养老送终。”
江星若的声音缓缓的,像是陷入了属于自己的记忆之中,寻常人,谁都无法打破。
“可是,您却一次次地把我推开了,您对我从来都没有好脸色,好态度。
您的心里眼里,就只有那些药材,那些医书,我在您眼里,就只是一个故人托付的包袱罢了!
甚至连兰清笳这个刚跟你认识不到半年的人,都比我在您心中的分量重!
从小到大,您几乎没有对我笑过,我做错半点事都会换来您的厉声喝骂。
可是这短短的几天,您对她却是百般纵容,连连夸赞,简直是捧上了心尖。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对她好,所有人都冷落我,讨厌我,嫌弃我?
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她又究竟哪里好,值得你们一个个的对她这样掏心掏肺?”
江星若又崩溃地大哭了起来,“若非您这般偏心,这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何至于会如何偏激?
我的心难道就是石头做的吗?不过都是被你们一次次伤透了罢了!”
江星若哭得伤心,那一声声控诉,都声声泣血,叫人听之动容,禁不住都要对她生出满心的同情怜惜来。
但兰清笳没有,秦淮也没有。
江星若看待问题带着自己的成见,态度自然偏激,以偏概全。
她只看到了宋十三这段时间对兰清笳的和颜悦色,却没看到之前在林子里他对她的变态严格。
也没看到兰清笳对他的百般讨好,以及半刻不停地苦心钻研。
正是因为自己乖巧地讨好,又认真地钻研苦学,才一点点让宋十三的态度软化。
宋十三的脾气素来不好,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个软和人。
江星若自己又心思敏感,喜欢多想,又没有兰清笳那么豁得出去讨好亲近,更没有那苦学的毅力,让他刮目相看,他对她的态度自然就平平淡淡。
更何况最近这几天,江星若自己本身就是带着目的,心怀不轨而来,她难道真当大家都是瞎的,看不出她的意图?
你都不曾对人真心相待,又如何能要求旁人对你一心一意,掏心掏肺?ap。zx。r
这个道理,江星若永远都不懂。
宋十三听了她的这些话,面色不禁一片青白交错,十分复杂。
“你就是这么想的?”
江星若哭道:“难道不是吗?师父何曾对我有过半分怜惜?
师父对我,从来要么恶声恶气,要么爱答不理!”
宋十三大手重重拍在桌上,“我对你恶声恶气,是因为你不肯认真苦学我所授之医术,每每挑三拣四,耍些小聪明糊弄蒙混,我那是恨铁不成钢!
对你爱答不理,是你冥顽不灵,屡教不改,我看不到你真心向学的心意。
你既这般不重视,我有何必再去浪费自己的时间,去教一个无心于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