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心疼。
男人的声音低低哑哑的,一双大手轻轻地抚在她的伤处,动作轻缓温柔地给她擦药。
略微粗粝带茧的大手,在柔嫩的肌肤上划过,留下了微微酥麻的触感。
耳边又钻入了这么一句话,兰清笳的身子顿时微微一僵,一股异样的战栗感觉袭遍全身。
不受控制地,她面颊有些发烫,心口有点热,又有点甜,还有点羞。
这人真是,肉麻兮兮的!
她咕哝,“反正我就要练,管你心不心疼。”
说着这话,她的唇角却是翘着的,连身上的伤都感觉不疼了。
兰清笳铆足了那股劲儿之后,做起事来就有种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冲劲。
每次站在师父的面前,她总是身姿笔挺,像是那路边最挺直昂然的小树苗,手中的剑也耍得虎虎生威,半点都不虚。
每次秦淮问她,“要不要休息?”
她都一脸认真地回绝,“不用不用,我一点都不累!”
如果秦淮不是亲眼见到她每次一回到王府就娇娇气气地喊疼,喊累,喊着全身都要散架了的话,他一定就信了……
小丫头要强地硬撑着,秦淮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偏偏还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默默地陪她练。
那种滋味,谁心疼谁知道。
不过好在,经历了一开始那段浑身酸疼,宛若散架的炼狱般的痛苦之后,兰清笳的身体终于慢慢适应了这样高强度的训练。
现在每天依然会很累,但不再像以前那样像被十几个壮汉揍了一顿似的浑身疼了。
而且她明显感到了自己的提升。
她的剑法越来越纯熟,轻功也有了明显的进步。
轻功是秦淮着重加强的一项训练,因为打不过还可以跑,要是轻功不好,便是跑都跑不动。
兰清笳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无论何时何地,保住小命才是最最重要的。
兰清笳现在最为欠缺的,便是内力的修炼。
别人那些练家子,哪个不是自小开始练起。
她现在铆足了劲儿追,底子也终究太薄,拍马都赶不上。
但凡事都是从无到有,从弱到强,一点点积累的,她现在既然有时间,有机会,就不会错过和浪费。
秦淮觉得,她现在习武已经到了一种疯魔的地步。
她原本睡觉姿势就不老实,现在腿脚有了功夫,就更放肆了,时不时就要在梦里比划上几招。
时不时来个回旋腿,再来个龙爪手,身侧的秦淮就遭了鱼池之殃。
某个晚上,秦淮第三次被她踹醒了,夜色中,他的眼神有点幽深。
这段时间顾忌着她在练武,每天都累得哭爹喊娘,秦淮一直都没碰她。
加上之前他受伤,两人分房养伤,他已经素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现在,她主动招惹,他心中的猛兽瞬间出笼。
他一个利落地翻身,直接将那在梦中打得正酣的女人压在了身下。
于是,兰清笳的梦境就照进了现实。
原本她在梦中大杀四方,结果杀着杀着,自己就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开始沦落到被人随意宰割,丢盔弃甲的狼狈地步。zx。r
云歇雨收,兰清笳红着脸,控诉地瞪着一脸餍足的男人。
“你怎么这样啊……”
秦淮声音尚带着一股淡淡的酥懒,“怎样?”
他望着她,一副等着她继续把话说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