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样子,兰清笳哪里还忍心走?
跟黑衣人打斗时,他是受了伤的。
她只能又重新折了回来,默默地端起了那碗热气腾腾的粥,坐到了他的床边。
秦淮一副十分体贴她的模样,“我真的没事,笳儿去休息吧。”
兰清笳:“闭嘴!”
秦淮默了默,又道:“可是闭嘴了怎么喝粥呢?”
兰清笳微笑地望着他,“要不然我从你鼻子灌进去?”
秦淮:“……我还是喜欢用嘴吃。”
生怕又捅了马蜂窝,他见好就收,乖乖地张开了嘴,等待投喂。
兰清笳轻哼一声,心中越发断定了,他铁定没什么大事,不然哪里有这精力在自己面前耍嘴皮子。
兰清笳面上不显,但心中却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随着她舀稀饭的动作,皓白的手腕露了出来,秦淮眼尖,一下就瞥见了上面多出来的伤痕。
秦淮捉住她的手,“不是说没事吗?怎么受伤了?”
兰清笳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心里又不由得有些异样的暖意,嘴上却是不满地咕哝。
“不过一点小伤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娘亲便是被蚊子咬上一口,都要跟他爹好生撒娇埋怨一番。
这丫头怎么半点都不上道?
正有点惆怅,就听小丫头问,“你怎么样?身上受了什么伤?”
他身上的伤自然是不能叫她看了去,他便抬了抬右臂,“就是与黑衣人打斗时手臂被划了一道。
其他的……就是喝了太多水,都快成水壶了。”
说着他一脸揶揄地望着兰清笳,“我现在总算知道你学游泳时的感受了,肚子委实挺饱的。”
兰清笳:……
为什么没说上三言两语就要被他打趣?
他瞥了一眼桌上看着就十分苦的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现在水壶要变成药壶了。”
兰清笳见他那副有点苦大仇深的样子,心中不觉微微乐了乐。
看喝药堵不堵得住他的嘴!
一番插科打诨(外面的人听了觉得是打情骂俏),兰清笳也便没怀疑他身上还有其他伤。
她想到前晚的凶险,迄今仍心有余悸。
“王爷……”
她刚开了个头,秦淮就无声地瞅着她,那眼神,无声胜有声。
兰清笳一时卡壳,在他那般注视下,面色终于一点点染红,然后慢腾腾地开口,有些生涩又有些不自在地吐出那个名字。
“雪臣……”
秦淮这才满意了,“怎么了?”
兰清笳极力压住心头的那股子异样,把自己要说的话继续说下去。。Zx。
“那天的黑衣人,你觉得会是谁派来的?”
谈及这个问题,秦淮脸上的玩笑之色这才褪去,转而蒙上了一层沉凝之色。
“我不知道。”
他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人要置他于死地。
他在燕京城,碍了谁的眼,阻了谁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