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为人,她嫁的两个男人,皆是容貌出众不凡之人。
但除了一张脸,穆继和浑身上下也没有哪一点能跟淮南王相提并论——当然,就算是比脸,穆继和也远不及淮南王半分。
回想上辈子的婚礼,她从天不亮就起床,梳洗打扮,撑着困倦完成了各种繁琐的流程。
到了洞房中,穆继和却先在外面应酬,让她盖着盖头,顶着沉甸甸的头饰枯坐了几个时辰。
期间,别说是一口吃的,便是一口水都没喝上。
到最后,她已是饿得眼前发昏。
终于有人想起新娘子还没吃东西的时候,丫鬟送来的也只是潦草的三两个菜,甚至还是冷的。
当初自己一心恋慕着穆继和,出嫁第一天就遇到这样与自己想象大相径庭的情形,心中虽然委屈难受,却在心里为他们找理由。
现在想想,自己当初真是傻得可以。
穆家的家风究竟如何,从第一天就能看得出,他们从骨子里便是寒酸刻薄,没有真正敬重她这个新嫁娘,没有把她当成自己人,在各方各面自然诸多慢待。
而淮南王……
诸多记忆在脑中回放,兰清笳吃着吃着,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就突然发了羊癫疯似的……
百香见此,不禁感叹,这淮南王府的饭菜当真那么好吃?竟然能让小姐吃得这么喜笑颜开。
她下意识舔了舔唇,咽了口唾沫,她也想尝尝。
最后百香和红衣都尝上了。
只不过,百香方才抱了很大的期待,真正吃上了发现,好吃是当然好吃,但似乎还没有好吃到憋不住笑的程度吧?
外面依旧是宾客云集,热闹非凡,兰清笳听着那些声音,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平和,还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早上起得太早,兰清笳此刻吃饱喝足,只觉得困意来袭,眼皮几乎都要撑不开了。
她用手撑着脑袋,很努力地强撑着,但最后在红衣的怂恿下,她不知怎的就爬到了床上。
床上原本铺着的花生桂圆红枣,都被红衣扫到了一边。
兰清笳觉得自己这个新娘做得有些颠覆认知。
“这样不大好吧?万一王爷回来了怎么办?”
“奴婢守着呢,王爷回来奴婢远远就能听到动静,到时候再把王妃叫起来也不迟。”
也许是红衣说得太过笃定,兰清笳又实在是太困了,最后她还是屈服了。
她告诉自己,“那,我就睡一会儿。”
兰清笳这一觉睡得有些沉,最后是被人捏着鼻子弄醒的。
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发现红衣和百香都不见了,屋中已经燃起了烛火,婴儿手臂粗壮的蜡烛燃了一小半。
外面依旧有隐约的宾客喧闹声,想来此时还不算晚。
她的喜床边,站着一个紫衣男人。
男人负手而立,身姿挺拔非常,银制面具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芒。
兰清笳愣了片刻,才慢慢从迷迷瞪瞪的状态中抽离。
她一骨碌爬下床,脸上漾出了甜甜的笑意。
“师父,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