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闻言,心头一跳。
“为何?”
秦淮都没注意到自己此时的紧张,以及对她的答案的期待。
然而,他徒弟的回答总是格外推陈出新,出人意料,还,扎心。
兰清笳道:“因为民间传言他身体不好,病入膏肓了啊。”
秦淮:???
兰清笳滔滔不绝,“我其实并不想嫁人,如果一定要嫁的话,就希望嫁个病秧子,让我早点当寡妇。
淮南王就是最好的人选了,他一死,整个淮南王府就是我最大。
他的下人都听我的,他的家财都归的,出门别人还得恭恭敬敬地对我行礼。
不用拉扯儿女,还不用伺候公婆,多舒坦?”
秦淮:………………
兰清笳还不怕死地补充了一句,“如果能当望门寡,那就更好了。”
女子未嫁而夫死为望门寡。
所以她是多盼着他死?
秦淮:………………
在一旁侍立的红衣和乔远都被她这番虎狼之词给惊呆了。
两人飞快地互相对望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助的情绪。
他们该怎么提醒兰清笳,有些话不能说?
他们又小心地觑着秦淮的神色,嗯,幸亏他戴着面具,不然他此刻黑如锅底的脸色一定格外吓人。
秦淮额角青筋猛烈跳动。
他感觉自己要被气得旧病复发了。
兰清笳后知后觉察觉到师父的异常,她疑惑开口,“师父,您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不知道吗?
秦淮恼怒地剜了她一眼,一语不发,甩袖而去,徒留兰清笳一人呆愣原地,颇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迷茫与困惑。
片刻她回过神来,一定是自己的言行太过出格,师父觉得有违女训女戒。
毕竟正常女儿家都是想着相夫教子,谁会以做望门寡为目标呢?
师父是个迂腐的人呐,不能接受也是情理之中。
早知如此,方才就不该说实话了。
兰清笳想破脑袋都不可能想得到,自家师父,就是她口中那个病入膏肓,她一心盼死的淮南王啊!
兰清笳惹恼了师父,兴致蔫蔫地回了家。
她不知道,因为她的那一番话,秦淮连续几天都黑着脸,对乔远也诸多挑刺,乔远只能小心翼翼地减少存在感,极尽所能避免撞枪口的机会。
马上就要入宫参选,府里给她们选了个嬷嬷来给她们教导宫中礼仪,避免到时候不小心犯了什么宫规,惹下大祸。
是以,兰清笳也没空再去师父那儿,只能派人去给师父传话。
收到她的传话,秦淮整个人都冷冷淡淡的,只“嗯”了一声。
显然,他的气还没消。
所以不光是女人爱发脾气,男人发起脾气来,也没女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