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姝听了这话,并不生气,而是同样认真地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若当真如此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他们有缘无分了。”
她的回答让兰清笳意外又不意外。
她问,“如果织画为此向你哭闹呢?”
霍云姝语气坚定,“那也没用,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强求来的姻缘,最后注定不会有好结果,这世上的男人千千万,她也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霍云姝虽然疼爱自己的女儿,但在一些原则性的问题上也不会妥协。
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要来做什么?
就算现在织画无法理解她的用心,日后,她长大之后自然就能明白。
兰清笳见霍云姝的态度这般通透明白,心里原本的担忧便一扫而空了。
是她多虑了,她应当清楚霍云姝的为人的。
她给出了这么一句准话,兰清笳便无需再为楚宴担心了,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结下这桩姻缘,只看楚宴自己了。
兰清笳也没有向楚宴通风报信,若因为自己的插手反而影响了此事的发展,那自己反倒是帮倒忙了。
她在霍云姝面前说了他身上的那几桩事情,本身就已经是在帮他了。
兰清笳很快就又被一心堂的事分走了精力,便没有再分心留意这件事。
等她忙过了一段,就听说皇上已经下旨给楚宴和织画赐婚了。
他俩这亲事成了?
到了这会儿,兰清笳对楚宴的想法这才生出几分好奇来。
她正好有空,便打算明日回娘家看看。
兰清笳与秦淮谈起这件事,一旁宛央忽而插话,“宴舅舅真的要娶织画姐姐了吗?真的被元恺哥哥猜中了。”
两人一听,当即眸色一动,兰清笳追问,“央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元恺哥哥之前就猜到了这件事?”
宛央捂住了嘴,一副掩耳盗铃的模样,“我怎么说漏嘴了?”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更加笃定这其中必然有事。
他们两人便开始互相配合,从她的嘴里套话。
她的嘴巴就是漏斗,哪里禁得住他们的套话,三两下就被他们套出了事情的始末来。
宛央刚来京城的时候,在宫里十分不适应,一次无意的机会,她遇到了楚宴,她在兰家见过他,知道这是他的宴舅舅。
而这位宴舅舅爷很和善,见她不开心,便学了一段口。技逗她开心。
之后,他又时不时给她送些小东西,那些都是他亲手雕的。
这件事,宛央在信中也说过,秦淮和兰清笳都知道,这也是他们对楚宴感观不错的原因之一。
但现在看来,宛央只告诉了他们一部分的故事,瞒下了另外一部分。
事情的另外一部分也很简单,有一回织画看到了宛央新得的木偶,很是喜欢,便向她讨要。
宛央觉得这是宴舅舅送给她的,若自己转送他人终归不大好,但织画姐姐喜欢,她也不好拒绝。
事后,她便将此事告诉了宴舅舅,没想到宴舅舅非但没有生气,还主动表示若是织画姐姐喜欢,他可以再为她雕刻其他物件。
只是他特意交代了宛央,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不能让织画知晓。
宛央问他为什么,他说:“她若知道了,只怕就要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