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叶千栀怕冷,每天都躲在屋里,连饭都是立春送到屋里给她用。
她怕冷,不愿动弹,不过还是有人能够把她约出去的。
收到朱辛月约她去戏楼看戏的邀请,在屋里待了十几天的叶千栀,终于决定出门了。
立春知道她要出门,连忙把最近新做的衣裳全都搬了过来,供叶千栀挑选。
围着一堆衣裳走了两圈,叶千栀翻看了一下,挑了挑眉,问道:“怎么都是女装?今年没有做男装?”
“有,不过那些衣裳都送去了郁宅。”立春解释道:“夫人,您是想要穿男装?”
“朱辛月是以男子的身份留在京城的,我要是穿着女装去见她,赶明儿,京城里就会传出宋夫人养了小白脸的传言。”
不是叶千栀危言耸听,不管在什么朝代,一男一女走在一起,总是会让人浮想联翩。
叶千栀不提,立春倒是没有想这么多,主要是她知道朱辛月是女子,自家夫人跟她见面,当然没问题,可她忘了,知道朱辛月是女子的人,只有他们,外人可不知道。
要是她家夫人真的穿着女装去赴约,明天怕是谣言飞满天了。
“我现在就去给您找衣裳。”立春知道事情的严重后,立刻就要出门,谁知道她刚刚抬脚,就被叶千栀喊住了:“行了,今天是来不及了,我穿去年的旧衣出门就行了。”
好在她穿男装出门的机会并不多,哪怕是去年的旧衣,看着也还是很新。
换好了衣袍,立春给叶千栀梳了一个男子发髻,又拿来了一件白色大氅,披在了叶千栀的肩上。
一切准备好了,主仆两人上了马车。
冬日里的京城,没有春夏时节的热闹,不过街道两边还是摆了不少的摊子,摊主们穿着厚厚的棉衣,站在摊子边上,一边哈气,一边招揽生意。
只不过天气太冷,上街的人太少,一眼望去,街道两边的摊子边上,都没有一个人关顾。
叶千栀坐在马车里,挑起车窗帘,看着窗外的一切,突然她的视线落在了一对祖孙的身上。
她们卖的是绢花,满满一篮子的绢花,都快要掉出来了。
“停车。”叶千栀看到一阵风吹来,卖绢花的小姑娘冻得哆嗦,而她身边的老奶奶则顾着去捡绢花,叶千栀连忙喊停,等马车停下来了,叶千栀便让立春下去把那一篮子的绢花都买了。
“老婆婆,您的绢花怎么卖?”立春下了马车,走到卖绢花的摊子前,伸手拈起一朵绢花,在手里把玩。
绢花做得很漂亮,就是料子不太好,颜色不够鲜艳。
“五文钱三朵。”卖绢花的老婆婆慈爱地看着站在身边的小孙女,声音沙哑:“姑娘,您有喜欢的吗?尽管挑选,您要是买的话,老婆子可以多送您一朵。”
她今天一朵绢花都没有卖出去,家里已经没有米粮下锅了,想起家里的那些事情,老婆婆眉头微蹙,神情黯然。
“篮子里有多少朵?我全都要了。”立春掏出银两,放在摊子上,她拎起竹篮,转身就往马车走去。
老婆婆看到摊子上的一两碎银,呆住了,等到她回过神,立春都已经拎着竹篮走远了,老婆子追了几步,大声喊道:“姑娘,银钱给多了。”
一篮子的绢花,也才三四十朵,五六十文钱就够了,可对方给了一两碎银,这能买多少绢花了?
“老婆婆,剩余的银钱,是我给这位小妹妹买糖吃的。”立春回头,灿烂一笑:“天气寒冷,您还是早点带小妹妹回家,免得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