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觉寺的桃花名不虚传,还没有靠近桃花林,就已经先闻到了阵阵花香。
等绕过回廊,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粉色的花海!
皇觉寺的桃花林一眼望不到头,朵朵桃花挂在枝头,或是单独绽放,或是三五朵挤在一起。
桃花的树枝显然是有人精心修剪过的,枝杈的姿态各异,但是它们之间又异常和谐,各有各的美。
叶千栀第一次发现自己词穷了,她读书少,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夸赞眼前的盛景。
想了许久,似乎也只能借用‘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句诗词来赞美皇觉寺的桃花了!
一阵风吹来,枝上的桃花随风飞舞,一片片从树枝上吹落,不是直接掉到了地上,就是随着风在空中飞舞、旋转,最后缓缓落地,亦或是掉在了周围看桃花的群众头上、身上!
看完了桃花,宋宴淮接着带叶千栀去看石碑。
跟桃花处的热闹、浪漫相比,石碑林就显得端庄、肃静了!
叶千栀还以为来石碑林冷冷清清,没什么人呢,等她跟着宋宴淮走进石碑林时,才知道刚刚的想法错了!
石碑林的人气跟桃花林的一样高,只不过去桃花林玩耍的基本都是姑娘、妇人,而来石碑林的基本上都是学子文人!
他们不是单独来这里看石碑的,而是拿来了笔墨和纸张,看他们的动作,显然是在拓石碑上的字!
宋宴淮对这里的石碑了如指掌,他小声地给叶千栀讲解,倒是让叶千栀明白了这些石碑的历史。
一个人讲,一个人听,就在宋宴淮介绍完最后一块石碑的时候,远处走来的一群人,叶千栀不经意顺着脚步声看了一眼,当她看清楚走在最前头中年男人的面容时,眼睛微微凝住了。
她的失态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除了宋宴淮,谁也没有察觉。
那群人显然也是来石碑林里看石碑的,他们站着的地方离叶千栀站着的地方并不远,从他们来了以后,叶千栀就没有心情听宋宴淮介绍石碑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群人身上。
也就是因为她注意得多了,这才发现其中不对劲的细节。
中午跟那男人私会的女子也在其中,不过她没有站在那男人身边,而是站在另一个病弱的男子身边。
中年男人时不时会回头跟女子对视,冲她笑。
而女子对上他的视线,也会露出害羞的神情。
叶千栀早就猜到了这两人关系不正常,但是她没想到这两人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眉目传情,他们没发现一旁的病弱少年脸都黑了么?
显然这两位是没有发现,依旧还在甜蜜对视。
叶千栀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她拉了拉宋宴淮的手,示意自己不想看了,宋宴淮早就察觉出她的心不在焉,见她真的没有心情听了,他也就顺着她的意思,离开了石碑林。
刚刚走远,叶千栀就忍不住俯身在宋宴淮耳边,小声道:“我和立春中午在竹林里见到的那两个人就是刚刚那个中年男人和穿白色衣裙的女子。”
刚才一群人里面,只有一个女子穿了白色的衣裙,宋宴淮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
“栀栀,你可知道那个中年男人是谁么?”宋宴淮不愧是在京城混了好几年的京城通,他对京城里的权贵不说了如指掌,起码也是略知一二!
“谁呀?”
“那位啊,是礼部尚书。”宋宴淮说道:“也是内阁里面最年轻的阁老了。”
闻言,叶千栀惊了:“那么厉害啊!”
内阁可不是想入就能入的,也不是混资历就能进去的,要是没点本事,要是当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不信任,可进不去!
而这位礼部尚书,看相貌也就才四十多岁的样子。
“那跟在他周围的那些人是谁啊?”叶千栀好奇问道。
宋宴淮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不过他想到了前段时间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传闻,他迟疑道:“应该是他的家人吧,前段时间大家不都在传礼部尚书的妻子病重么?现在他们来这里,或许是为了给他妻子祈福!”
是祈福还是私会情人,这可说不准呐!
叶千栀想到自己中午看到的那一幕,心里暗暗吐糟着!
两人也不过是见到了人,所以好奇地聊了聊,两人从顺着回廊,慢悠悠地往前走,刚刚走到一个拐角处,就见到一个倚靠着回廊站着的妇人突然直直往地上摔去!
看到有人摔倒,立春立刻上前一把托住了人,叶千栀也跟上去帮忙扶人。
两人把妇人扶着到了不远处的亭子里,把人安置在了亭子里的木凳上。
妇人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不停地冒出来,立春拿帕子给她擦拭了好几次,每次都是擦完就又冒出来了。
叶千栀给她把了把脉,她的脉象急促,一息脉来五至以上,这可不是好现象,这说明她气血上涌,血液急促流动。
单单一个把脉,就能看出很多问题,她的脉象不正常,但是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叶千栀暂时也查询不出来。
她见妇人实在是难受得紧,她身上也没有带银针,随身携带的也只有一瓶解毒丸和补气血的药丸。
不知道她是得了什么病,不过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药香味,也不难猜出她常年用药。
是药三分毒,不管她是怎么了,吃颗解毒丸应该出不了错。
给她塞了一颗解毒丸,叶千栀还是不太放心,接着又塞了一颗补气血的药丸。
两粒药丸下肚,片刻后,妇人额头上的冷汗止住了,很快她就恢复了清明。
“是你们救了我?”妇人睁开眼见到叶千栀和宋宴淮,她声音虚弱地道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