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的脸都变形了,我都快认不出他了。”于月小声为自己解释:“栀栀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你能不能不生气?”
“我没生气。”叶千栀摸了摸于月的脑袋,转身去自己的房间拿了几瓶的药膏出来,跟着于月一起去了于列刚刚搭起来不久的茅草屋。
于列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望着头顶的屋顶,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于列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叶千栀手里抓着不少瓶瓶罐罐往他这里走来。
见到叶千栀突然进来,于列一把抓着被褥把自己整个人都给盖住了,他先发制人:“你们怎么进来了?我衣服都没穿。”
“没穿衣服怕什么?”叶千栀走到于列床头,挑了挑眉,一脸理所当然道:“在我们医者眼里,患者是不分男女的,你光着身子,对我来说,跟猪栏里的猪也没什么区别。”
于列被叶千栀的话一噎,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还能怎么说?
最后他是黑着脸坐了起来,他很不服气地与叶千栀对视,可叶千栀看着他,也只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就摆弄起了那些瓶瓶罐罐。
于列这次被打得鼻青脸肿,叶千栀动作轻柔地给他上药,等上完了药,叶千栀这才轻声问道:“疼吗?”
“不疼。”于列对上叶千栀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眸,眼神黯了黯,他撇开了眼,转移了话题:“我躺一会儿,你和小月先去用饭。”
“不一起吃吗?”叶千栀收起了药膏,察觉到于列别扭的模样,她轻笑道:“一起吃吧,刚好我有事要跟你说。”
“行。”叶千栀话都说了这个份上,于列自然是没法拒绝了,当然了,主要还是于列对着叶千栀这张脸,他真的说不出拒绝的话。
三人到了餐桌边,今晚的饭菜很是丰盛,叶千栀先给于月和于列舀了汤,接着又给于月夹了不少的红烧排骨。
于月吃得满嘴都是油,叶千栀拿着手帕,动作轻柔给她擦手。
等三人吃完了饭,叶千栀这才把自己下午跟段元奇定下来的事情跟于列提了提。
听完叶千栀的话,于列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么多年来,他被于家找麻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爷爷还活着的时候,于家人还是有点收敛,毕竟他爷爷医术好,那些人来这里闹事,都讨不了好。
后来爷爷去世,他带着幼妹住在这里,面对于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他除了忍气吞声,也不能做什么。
就算这次于家人找上他,打了他一顿,还把他的东西给抢走了,于列也不知道该如何还手。
他如果还手,于家人更会变本加厉赖上他。
所以很多时候,于列都只能忍着。
哪怕他心里恨于家人很得要死,可是他知道自己一个人无法撼动大树,除了送上门被打得一身伤痕,还能留下什么?
所以他只能忍着,忍不下去也只能告诉自己,得忍着!
现在听到叶千栀要算计于家人,于列心里升起了点点的欢愉。
“你会不会气我私自做决定?”叶千栀是知道于家人跟于列兄妹不合,但她还是有点担心,生怕自己的插手惹来于列的反感。
于列摇摇头:“我已经忍受不了他们的胡作非为了,刚好我们都要离开这里,我也没有必要忍下去,临走前,能算计他们一把,我很高兴。”
于列不认识赌场的人,自然也没法想到这个法子去对付于家人,但是于列早在决定跟叶千栀一起离开前,就已经下了决定,临走前一定要去于家算了算总账,总不能就这么糊糊涂涂就离开了。
“你没生气我就放心了。”叶千栀那颗高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她看了一眼满脸迷茫的于月,她勾了勾唇:“不过我猜他们今天刚刚在你这里占了便宜,晚上说不定会来咱们家一趟,晚上咱们俩可不能睡太熟,得把人引进来,关门打狗!”
于列附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要是知道咱们家有这么多好东西,绝对会忍不住就跑来抢走。”
这种事情已经发生很多次了,以前他们每次空手而来,满载而归。
有了前面那么多次占便宜成功的经验,这次他们知道他家里有价值不菲的礼物,还有王家送来的白银千两,他们能坐得住?
怕是早就磨刀霍霍,打算来干一票大的了!
“只要他们敢上门,那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叶千栀笑容愈发明艳,但是于列看着叶千栀这样的笑容,心里发毛。
一直以来,叶千栀给他们兄妹留下的印象都是脾气好、性格好、好沟通,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狠戾的模样。
叶千栀发狠的神情似乎吓到了于月,于月眼巴巴地望着她,小脸上满是委屈。
叶千栀一看,立刻心就软了下来,脸上的神情也跟着缓和了,她摸了摸于月的脑袋,柔声道:“是不是刚刚姐姐的神情把小月给吓到了?不怕不怕啊,姐姐不该在小月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小月,你就当刚才没看见姐姐好不好?”
“好。”于月小声地应了一声,她放下筷子,跑到叶千栀面前,一把扑到了叶千栀怀里,羞涩地表示道:“小月不怕姐姐,小月知道姐姐不会害小月。”
在别人家十三岁的年龄,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但是于月从小就缺少关爱,爷爷和哥哥虽然都很关心她,但是于月还是知道自己家跟别人家是不一样的。
她以前为了让爷爷和哥哥放心,努力表现自己,就为了让家里人不担心她。
可现在家里多了一个叶千栀,于月瞬间就像是被按了倒退键一样,直接从十三岁倒回了三岁。
她喜欢跟叶千栀撒娇,也用于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变得有点娇气,但叶千栀也乐意宠着她,两人现在已经到了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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