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你娘强塞给你的一个女人么?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秦王强硬地表态:“给本王一个面子,别计较这件事了,你要是真缺一个媳妇,不如本王把杜姑娘赏赐给你如何?”
宋宴淮对秦王绝望了,他冷笑一声,一甩手,直接离开了。
他这般不给秦王面子,秦王气得不行,也气呼呼地离开了,偌大的客厅也只有杜神医父女两人了。
杜神医抱着杜菲芋回到了他们暂住的小院,等屋里没人后,杜神医这才问道:“乖女,你跟爹说实话,宋宴淮媳妇的事情,是你派人去干的吗?”
“不是。”杜菲芋睁开眼,没有再装睡,她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疼的额头,没好气道:“爹,您怎么会这么想我呢?我就算再气那女人嫁给了晏淮哥,我也不会对她下手,再说了,我身边只有小翠一个婢女,我派谁去啊!”
杜神医听到杜菲芋这么说,很是认同,他们父女两人连居住的地方都没有,身边除了几个药童外,也就只有小翠一个婢女了。
杜菲芋就算想要去找宋太太的麻烦,也没有人手。
“爹,今天殿下帮我们说话,这是不是说明在殿下心里,他是比较相信我们的?”杜菲芋小声问道。
杜神医点头,笑了笑:“宋宴淮是聪明人,能力不俗,但他太厉害了,不懂的藏拙,秦王殿下看似信任他,可其实心里也会忌惮这样的人,特别是最近宋宴淮和秦王殿下因为秦王妃的事情发生了争执,后面又因为政见不同,闹得挺僵。”
“秦王殿下是爱面子的人,可宋宴淮最近的所作所为都没有顾及秦王殿下的面子,还狠狠打了他的脸,你说秦王殿下会不会想借此机会敲打敲打宋宴淮?”
“那必须会啊!”
杜菲芋应声道,有秦王殿下护着他们,那她就不用担心宋宴淮会刁难她了。
而且她确实是没有亲自动手对付叶千栀,只不过是把叶千栀的事情透露给了跟宋宴淮有仇的人。
这一出借刀杀人,杜菲芋使得极其顺溜。
自认为有秦王殿下给她撑腰,又以为宋宴淮手上没有她参与此事的证据,杜菲芋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和宋宴淮的好事了。
她殊不知,宋宴淮离开秦王府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针对秦王殿下的产业。
这些年来宋宴淮看似是在帮秦王殿下干活,可实际上他在暗中也发展了自己的人脉和势力。
以前对秦王殿下再失望,宋宴淮尚可忍耐,可是这一次秦王殿下的做法实在是太令人恶心了,他虽然没有把证据直接摆出来,但他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会拿出来的东西,那就说明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
可是秦王殿下就像是个睁眼瞎一样,听了杜神医那一番狡辩的话语,就直接相信了,连去求证都没有。
与其说是对秦王殿下失望,不如说是死心了。
宋宴淮一直都是很理智的人,可是现在出现了一个让他理智全失的人,他当初会投靠秦王,是觉得他跟圣上不同,可这些年相处下来,他发现当初他的眼睛被泥巴捂住了。
这两位相差不大,不过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没有谁比谁更强。
宋宴淮的人动手速度很快,不过短短三天,就已经把秦王殿下暗地里的产业弄得是七零八落。
秦王殿下收到消息的时候,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喷出来,他没想到宋宴淮会这么绝,直接对他的产业动手。
“宋宴淮他是不是疯了?还是他不想在京城混了?就不怕本王收拾他?”秦王殿下看着管事们呈上来的账本,气得心口疼。
“王爷,宋宴淮动手的都是王爷的私产。”管事回答道。
私产说白了就是见不得光的产业。
“”秦王殿下无语地望着管事们,第一次后悔当年他贪图省事,又见宋宴淮聪明能干,知道他是个穷苦书生,觉得自己可以把人拿捏在手里,就没什么顾虑地把自己的所有产业都交给他打理。
这么多年下来,宋宴淮把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给他赚了不知道多少银钱,让他也更有信心去争夺那个至尊之位。
可他没有想到,因为一个女人,因为他那天帮杜神医父女说了几句话,宋宴淮就直接拿他开刀。
宋宴淮突然出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最后只能让管事尽力挽回损失,可宋宴淮的破坏力太大了,饶是那些管事拼命挽回,生意还是一落千丈。
不少店铺因为入不敷出,最后直接关门大吉了。
店铺关门了就关门了,秦王也不在意,最让他痛心的是跟他店铺合作的人,一夕之间全都退了订单,还有人没有退订单,但是没等秦王喘口气,那些人收了货物,不到两天就爆出了货物有问题,然后全都跑来退货。
事情多又杂,让管事们是目不暇接,更别说不善经商的秦王殿下了,更是被这些事情弄得是头昏脑涨。
王府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杜神医父女自然是有所耳闻,杜神医知道这件事后,心里倒是有点过意不去,他还特意叮嘱杜菲芋,这段时间千万别跟秦王殿下碰上面,免得被迁怒。
杜菲芋点点头,乖乖地答应了下来。
等杜神医离开她房间后,杜菲芋却忍不住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悄悄下了地,避开了王府里的众人,离开了王府。
她偷偷摸摸跑到了宋宴淮的宅院,急迫地敲着大门。
“谁呀?”门房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紧接着很快小门给打开了,门房探出头,见到来人是杜菲芋,眉头一皱,没好气道:“你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