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绛雪闻着这股风雨欲来的气息,只希望这几个皇子公主都别再生事端,大燕的储君之位安稳定下,才是最好的。
京城之中闹哄哄的,宫里宫外都乱成一团,长源公主这里倒是十分安静。
她一改平日里那副跳脱的样子,只安静的趴在长榻上,看起来比永宁还要安静娴熟。
或许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公主,外面都在传,女帝病重。”丫鬟过来小心禀告。
长源咳嗽一声,手拖着下巴,没敢做太大动作,免得身上疼痛:“永宁公主呢?”
“她进宫侍疾,很快被女帝赶了出来,我们的人看她那副样子,女帝的病重应该不像是装的。”
长源脸色极差,她结果丫鬟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才低声道:“原本以为可以让永宁自作自受,谁知竟会被人发觉。”
“苏绛雪实在是有些过于敏锐,她才来多久,就逼得我这些年的伪装都露了出来。”
她装着粗俗没脑子的样子,让永宁放心捧自己跟她做对,可苏绛雪一来,就看穿了她的计划。
现在她再想用从前那副样子来让女帝对她放心,恐怕也不行了,女帝只会觉得她心思深沉,更甚于永宁。
一时间,她简直对苏绛雪恨之入骨,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
可要说女帝不行了,她心里也是不信的。
这几个月来,这种消息每隔几天就会传出来。
她随手把帕子一扔,婢女弯腰捡起。
长源重新趴会床上去:“再找人继续问消息,这件事一定要准确,绝不能贸然动手。”
“让人盯着永宁,只要她动,我们立刻就动。”
结果没多久,长源收到了另一条惊讶的消息:“母皇想扶持苏绛雪?她怕不是疯了?”
这消息是永宁故意放给她的,但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信了。
“永宁难道就任由母皇胡闹,什么事都不做吗?”她眼中,也从来没把那个搅混水的四皇子放在眼里,她的对手只有永宁。
现在多出来一个苏绛雪,简直让她难以接受。
是她也好,是永宁也好,反正不能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
“永宁公主暂时没动作,但是我们的人看的清楚,那只镯子就在苏绛雪手上,是女帝赐给她的。虽然女帝一直没明说,但历来,只有储君可以戴这只镯子……”
最近好几代的储君都是女子,这镯子自然也是给他们的。
“好一个母皇,她将我们都当做什么?”
她和永宁一起斗了这么久,到最后居然谁都没有落得好?
她就这么喜欢这个侄女,喜欢到恨不得把储君之位都给她?
“再去问一遍李太医,让他确定,女帝的身子是不是真的不行了,还有,京中其他调动也留意着,我倒要看看,女帝是不是真打算不顾母女情谊,非要把储君之位给别人!”
南落带着的黑甲卫始终在暗动,这是根本就瞒不住的消息。
加上女帝辍朝三日,宣了几个信任的老臣进宫,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那些老臣就满面凝重的出宫了。
“这一定是母皇再为她铺路。”长源立刻道。
“可是公主,永宁公主那边,还什么都没有做。”
“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没了清白,她还能做什么?”长源怒骂道,“要是我们也什么都不做,才是让苏绛雪如愿以偿!”
……
意外来的很快,还不到半个月,苏绛雪这一日又给女帝换了药,正算着她的病还有几天能好,就见宫里的禁军统领匆匆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