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次回北燕,用的是嫡女的身份,有人想讨好她,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这人一上来就问她婚约,实在让她有些反感。
同时,大楚京城。
白子渊喝多了楚舞儿给的药,整个人已经有些疯疯癫癫,神志不清。
他歪着脑袋坐在地上,斜眼看着面前的小厮给他的手腕涂药。
时间长了,他的手腕也已经结痂,光秃秃的,看起来格外可怖。
“本王的手……本王的手……”他口中喃喃,脸上也十分难看。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陛下驾到”。
擦药的小厮连忙跪下。
等门打开,老皇帝绕到屏风后面,才看到白子渊变成什么样子。
他早没了从前意气风发的样子,衣服虽然平整,却从里到外透着疲惫与腐朽,头发干净却散乱,显然是他自己不愿意束发。
“陛下……”楚舞儿站在老皇帝身后,哭得凄惨,“王爷自从断了手,整个人就颓废了,任凭妾身怎么劝,他也还是这副样子。”
“王爷每天都要念叨着自己的手,怎么办啊陛下,王爷他已经有些……疯了。”
老皇帝看着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的白子渊,心中也是一阵痛处。
他何尝不疼爱这个孩子,他那么多孩子,唯有这一个,是从小养在身边,悉心照料的。
比起太子,他更加听话,更加圆滑。
比起别的皇子,也只有他更懂自己的心。
可是现在,他却残废了。
“罢了。”老皇帝深吸一口气,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来。
“朕罚他闭门思过,他若是肯听,不擅自出京,也不会被人砍断手。”老皇帝明知道陆焕或许故意为难,但还是把责任都推到了白子渊身上。
“他变成这样,朕也无能为力,你好好照顾他,随他吧。”老皇帝沉声。
白子渊似乎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老皇帝这句话,代表他完完全全被放弃了。
他只是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腕,喃喃着“我的手。”
他的手早已经没了,他的人也快疯了。
楚舞儿哭着捂肚子:“要是王爷疯了,妾身和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啊!”
她哭得厉害,身后的婢女连忙扶着她,小声道:“侧妃您别再哭了,这些日子您总是哭,大夫不是说,再这样下去,您的眼睛就要哭瞎了吗?”
“您就算不为了您自己,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呀。”
楚舞儿抹着眼泪:“我也不愿,可是王爷现在这样……”
老皇帝眉心一动,轻叹一声:“你辛苦了,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产,还要照顾渊儿。”
楚舞儿咬牙摇头:“妾身不辛苦,只要是为了王爷……”
“行了。”老皇帝道,“渊儿这边,你在生产前,都不必亲力亲为,等到孩子生下再说。”
楚舞儿还是哭:“妾身放心不下王爷,要是王爷以后都这样了,妾身该怎么办?孩子又该怎么办?”
老皇帝见她哭得凄惨,道:“你孕育皇家血脉有功,待你生产之后,朕允你为正妃,这孩子若是男孩,封为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