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舞儿带白子渊回了端王府,醒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惊慌与深邃的害怕。
然后他听到一声淡然的:“醒了?”
白子渊下意识回头,看到楚舞儿。
“你怎么会在这?”他还以为自己是在京城之外,可是话一说出口,他猛然觉得手上剧痛。
一低头,看到自己空荡荡的手腕,白子渊的瞳孔瞬间放大。
他想起来了。
陆焕砍了他的手。
他的手没有了!
“来人,快来人!”白子渊立刻大声叫起来,心中无限的恐慌将他淹没,他没了双手,他是一个残废了,他是个残废!
他一用力,想用胳膊将自己撑起来,手腕却猛地一疼,咕噜两下,白子渊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
外面也没什么人来。
“王爷别费这个力气了。”楚舞儿看着他滚下来,眼眸也垂下来,说话间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温柔。
白子渊用胳膊肘撑着自己,满眼愤恨的看着楚舞儿,此时此刻,他听到楚舞儿冰冷的语气,才终于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你什么意思?”白子渊问。
楚舞儿蹲下来,看着他,如同看着当时那个快要死了的贵妃一样。
她笑了笑:“殿下,您的手废了,您觉得,还会有谁在乎您吗?现在王府的人都被调走了,只剩下我还陪着您。”
端王府的人确实被调走了不少,但也不是一个不剩,倒是楚舞儿有意让白子渊尝尝世间冷暖,故意把剩下为数不多的人也给赶走了。
“你是说,父皇放弃了我?”白子渊顾不得跟楚舞儿生气,这个念头,就让他几乎绝望。
楚舞儿点头:“是呢,殿下您就在这里慢慢待着吧,一日三餐我会让人给您送过来。”
她说完,站起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又狡黠的笑了笑,道:“王爷病成这样,大夫说了,要躺在床上静养,您就别出去了。”
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曾经她不过是偷了一块红玉,白子渊就不顾多年感情,将她囚禁,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害死她的孩子。
而现在,他已经废了,没人关注,留在他身边的人只有自己。
这不是上天留给她报仇的机会吗?
“楚舞儿!”白子渊咬牙,双目欲裂,“你敢囚禁本王!”
“嗯,如何?”楚舞儿也不装了,干脆摊牌,“王爷要差人告诉陛下吗?您双手已断,陛下不会愿意见到您,您要是非要舞到陛下面前去,后果如何,别怪臣妾没有提醒您。”
“说不定陛下嫌烦,就让您出京了。”
一个无宠的王爷,出京去封地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是白子渊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一生顺遂,他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这一次,却栽到了陆焕手上。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白子渊愤怒之下,伸手就要打翻屋里的东西,可手腕处渗出血来,他一动,连纱布也掉下来,手腕的断面实在可怖。
楚舞儿后退一步:“可别吓到我的孩子。”
她肚子里这个孩子,现在比端王可有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