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跟霍氏合作的一共有三家公司,那个项目停了之后,这些公司都还在吗?”
说起这些跟他从前的糊涂决策有关的项目,霍柏年大约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可是还是如实回答道:“当初发生了一些意外,银行提前收回贷款,整个项目资金链断裂,连霍氏都差点被拖垮,更不用说那几间小公司,没过多久就都破产了。”
霍靳西听了,又道:“没有办法挽救吗?”
“怎么救?”霍柏年道,“他们倒是有来求过我,可是霍氏自己都自身难保,哪还能保得住他们?这种合作的项目,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总不能因为霍氏占的比重大,就连带着还得对他们负责吧?”
霍靳西听了,一时没有再说话。
说起来,当年的项目应该是霍柏年决策失误,可也正如霍柏年所言,这种合作的项目是风险共担,投资失败,绝不是一方能负全责的。生意场上父子兄弟都可以不论,更不用说只是合作伙伴。
可若有人偏激起来,非要为整个事件找出一个罪魁祸首,那倒是可以推到霍柏年和霍氏身上。
谁让其他几家都死了,偏偏只有霍氏还活着呢?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霍柏年道,“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霍靳西道,“一些小问题,不足挂齿。”
话音刚落,外面的走廊上忽然就传来程曼殊的声音:“靳西!靳西!”
霍靳西正准备起身出门,程曼殊已经开门走了进来。
一见到他,程曼殊顿时就笑了起来,“你好些天没回来了,今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你要多——”
说到这里,她目光忽然落到正在播放《胭脂扣》的电视上,剩下的话突然就断在了喉咙里,整个人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霍柏年没有看她,只是坐在沙发里,继续观赏电影。
程曼殊忽然绕过霍靳西,拿起桌上的花瓶就砸向了电视机。
花瓶里洒落的水影响了电路,电视机闪烁两下之后,关了机。
“你发什么疯!”霍柏年蓦地站起身来。
程曼殊情绪瞬间失控,“她已经死了!死了!你再在这里看她最喜欢的电影又怎么样?她还能活过来吗?她还会再看你一眼吗?她死之前有看过你一眼吗!你这么想念她,你这么舍不得她,你去陪她啊!你怎么不下去陪她呢!”
程曼殊近乎癫狂地嘶吼,霍柏年怒不可遏,扬起手来就准备挥落。
霍靳西蓦地伸出手来拦住了霍柏年,虽一言不发,目光却沉郁。
霍柏年与他对视片刻,怒而收回了自己的手。
霍靳西转身带了程曼殊往外走。
程曼殊犹不解恨,边走边骂:“她死都要死在另一个男人身边,你算是什么东西!可怜!可笑!霍柏年!你算什么东西——”
房门“砰”地一声被霍靳西关上,程曼殊尖锐刺耳的嗓音却犹在旁边,霍柏年猛地一挥手,将桌上的茶具重重扫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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