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大意了,冲动了,自以为准备的充分,结果却如此的不如人意。
“你身子弱,赶紧跟驸马回去歇息吧。”
梁太后语声一弱,苏瑜知道事情该结束了,只是没想到竟是长公主替她解了围。
宣珏远远冲着苏瑜点了点头,“当时情况紧张,多谢皇婶倾力相助,这才让我母子平安无事,改日定去王府拜谢。”
有了长公主这句话,在场那些官亲女眷们相信此事真与苏瑜无干系了。那么为何肖三姑娘要这样冤枉王妃呢?联想到她与摄政王府与苏瑜的那些官司,又都不难猜了。她见长公主摔倒,将此事栽在王妃头上,太后心疼长公主,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等人送进内狱,要是活不出来,摄政王府正妃的位置不又空了么?
宣珏在驸马的搀扶下离开,大雄宝殿内一时又恢复了无人般的寂静。
只是所有人的目光又都在肖美媛身上流连,实在难以相信名满京城的肖三姑娘会有这么重的城府和心计。
肖美媛被无数道目光盯着,浑身像被针扎似的厌恶反感,可是她现在不能离开,她得到苏瑜面前去表个态,不然这些不善的目光会产生无限负面的效应,长公主虽是放过了她,这些人的舌根子却不确定会放过她。
为了自己的前程和名声,肖美媛伪心的朝苏瑜走去,并面目真诚的跪在她面前,“王妃,定是阿媛被太阳晒得眼花,这才误解了王妃,险害得王妃朦冤,求王妃恕罪。”
梁太后心道肖美媛反应快也够机灵,听了阿珏的话没立即离开反而到苏瑜面前跪下请罪,她态度真诚,一副真心自责悔悟的表现,至少能缓解在场诸人对她的误解。
苏瑜没有避开肖美媛这一跪,她受得起。她也在感叹肖美媛的机智应对,换作旁人,就算没离开,肯定也是低头含胸,恨不能自己透明吧。偏她敢于反其道而行,跪在自己面前请罪,加上她的精彩演技,多少能博得些同情吧。
苏瑜没理她,而是朝梁太后福了福,“太后娘娘,肖三姑娘虽是出言误导众人于臣妾声名不利,臣妾若是罚她,她又是相府千金,就算是看在肖相与王爷的交情上,臣妾也开不了这口。但臣妾要是不罚她,今日臣妾也的确是受了委屈,故此臣妾只能求太后做主。”
梁太后心下恨得咬牙切齿,苏瑜搬出肖相和宣祈,明显是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又将如何处置肖美媛的问题抛给自己,若是罚得重了,肖相那里不好交待,罚得轻了苏瑜肯定也不乐意。如此,她自己乐得清闲不受人诟记,原先以为一个二嫁女不足为惧,好拿捏,好算计,没想到全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这个贱人,扮猪吃老虎呢。
“不若就让肖三姑娘在寺里为远在边关的王爷和将军抄经祈福,愿他们早日得胜凯旋如何?”
苏瑜没疑异,毕竟也不想就此事多作纠缠,她没那么闲。今日肖美媛摆了她一道,这事先搁着,往后找个时间一并发作,定叫她再翻不起风浪来才是真。
至于梁太后,她也不能将她逼得太紧,毕竟狗急跳墙,与她硬碰硬,她还没有绝对的把握。
“太后娘娘这提议最好不过了,臣妾是半点疑异也没有。”
这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时值中午,大相国寺的素斋已备好。
离开大雄宝殿,肖美媛站在僻阴处望着苏瑜远走的背影,眼里的怨毒像隆冬深山的雾,难以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