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渊立刻转身回到诊疗室里,并且把住了门不许叶沃再回来,然后一脸焦急的问起了医生:“她在四个月前确实进过一次医院,症状似乎是很严重的排卵期出血。”
当时时桑落流了很多血,衣服都快被浸透了。
他当时是真真切切被吓到了,但是最后医生的诊断却是排卵期出血。
他当时就觉得能流那么多血,肯定不止是排卵期出血那么简单,可医生已经下了定论,之后时桑落好像也没什么其他不舒服,很快就跳槽去了明德工作。
医生似乎有些疑问:“排卵期出血?”
傅承渊点头:“对,当时医生是这么说的。”
喻洁阴阳怪气了一句:“我还以为傅总贵人多忘事,早就不记得了呢。”
傅承渊顾不上跟她计较,脑海里闪过的全是最可怕的念头。
时桑落的母亲得的是癌症,现在已经发展到了晚期,虽然时桑落还年轻,但癌症这个病据说有百分之十的遗传几率,而且她那次出血那么多,喻洁又吞吞吐吐的不肯说当时她到底做过什么手术,万一是……
傅承渊瞬间激动起来,他松开门把手,冲到医生面前一鼓作气的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说了出来,然后抓着对方的肩膀问:“时桑落她四个月前的反应很奇怪,还流了那么多血,会不会根本就不是排卵期出血那么简单?”
“这位先生,请你冷静一点。”医生个子不如傅承渊高,力气也没他大,被他按得肩膀都发疼,一脸无奈的劝道,“癌症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的,更何况时小姐还很年轻。”
喻洁怕傅承渊再留在这里会影响医生治疗,怒道:“听见没有,医生让你冷静!你要是不想吵醒小落落就马上给我出去!”
“医生,那会不会是别的什么病?既然不容易诊断,那就请你好好替她看看。”傅承渊平生第一次体会到患得患失的滋味。
医生倒是想好好给时桑落做诊断,可眼下的情况还没问清楚呢,根本是无从入手。
“哟,傅总现在演的是哪一出啊?之前最折腾她的就是你,现在假惺惺装什么装?”
傅承渊心急如焚,语气也不太好:“喻洁,你能不能分一分轻重缓急?”
“呵呵,”她故意对傅承渊说:“没错,小落落得的就是绝症,是比她妈妈更严重的病,说不定马上就要死了,现在你开心了吧?”
此话一出,傅承渊的双手无力的从医生肩膀上落了下来,震惊的看着喻洁:“她……真的……”
医生趁机脱身,重新回到了时桑落所在的病床前,一边整理自己被傅承渊抓皱了的白大褂,一边看着眼前的情景发呆。
喻洁的话不仅镇住了傅承渊,也把医生给搞懵了,时桑落是很虚弱,但怎么看也不像是得了绝症的样子,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傅承渊像是失去了行动能力,医生已然脱身出去也浑然不觉,一味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前段时间的事像是走马灯似的在傅承渊心里放了一遍,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混账,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时桑落,甚至压根没资格跟话剧里的男主角比。
男主角再怎么欺负女主角,也没真正伤害过她并且还知道道歉,可他却没勇气把心里话说出口。
一直以来,他不是给时桑落的事业添堵,就是在拿她身边的人威胁她,一件好事也没做过,这两天更是把她当成佣人一样使唤,哪里还有资格在这里关心她?明明他才是伤害她最深的那个人。
傅承渊想这些事想得心如刀割,一反平日里喜怒不行与色的常态,痛苦得眼眶都红了一圈,垂下去的手也在不住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