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秘书,多久了?”
朱秘书站在角落里,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计时器——已经28分钟了。
她清了清嗓子,迟疑道:“25分钟了。”
时秘书的住处她知道位置,从那里过来医院,半个小时的时间着实不算宽裕。
幸好傅总现在眼睛还在敷药看不见,她还能善用职权小小的再帮时秘书争取一点时间。
可傅承渊显然不怎么好糊弄,悠悠吐出一句:“不对吧?”
朱秘书自知瞒不过他,柔声解释了几句:“这么晚了,时秘书恐怕都已经睡觉了,她换衣服换鞋都需要时间,就算是从那边开车过来,半个小时都不太够用呢,更别提女孩子出门比男孩子都麻烦一些,衣服啊头发啊都得收拾……”
话音未落,病房门被一股大力撞开。
傅承渊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唇角已经缓缓勾起:“来了。”
“嗯,”时桑落看了看表,强行忍住自己剧烈的呼吸:“在30分钟之内。簪子呢?”
“急什么,先坐,缓口气再说。”
时桑落的喘气声很明显,明显累得够呛。
傅承渊吩咐道:“朱秘书,去给时秘书搬个椅子来。”
“好的……”
“不用了,”时桑落深呼吸了一口,调匀了自己的呼吸,沉声道:“那个簪子呢,我要看一眼。”
傅承渊道:“照片不是都拍给你了?”
“照片有可能是之前拍的,现在簪子还在不在,我需要亲眼看到才能确认。”
傅承渊哼笑一声:“还挺严谨。”
“当然。簪子呢?”
“时桑落,你虽然不是我的秘书了,但基本的礼貌都忘了吗?一进门招呼都不打,我以前是这样教你的吗?”
时桑落冷冷道:“你大晚上的把我叫到病房来,还用30分钟时限,本身也没打算跟我讲礼貌。”
朱秘书见两人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吵起来,赶紧插了句话:“傅总,先让时秘书坐下吧,她鞋都没穿呢……”
傅承渊看不见,冯迎却是能看到的。
冯迎见过时桑落不少次,但是这一次却让她吃了一惊。
傅承渊问道:“怎么没穿鞋?
朱秘书搬来了椅子,拉着时桑落坐下,又细心的去找了一条不用的床单铺在时桑落脚下让她踩着。
没人回答,他又问道:“朱秘书,她穿的什么?”
“睡衣,”朱秘书道:“春秋季的,很单薄。”
傅承渊猛地坐了起来:“你怎么回事?喻洁家离这里,开车半个小时绝对是能到的!不至于让你连穿外套穿鞋的时间都没有。而且我记得喻洁今天在家吧,她没送你?”
“喻洁是在的。”
“那你……”
“但她的车送去保养了,那边偏僻,到了晚上不好打车。”
“你等车等了多久?”
“没等车,”时桑落道:“那里也不好叫车。”
“那你怎么来的?”傅承渊想起她光着脚,迟疑问道:“不会是跑过来的吧?”
时桑落失笑:“我没那么厉害,我骑共享单车过来的。”
现在已经是深秋,到了晚上外面的气温已经很低了,她又是一路骑车过来,而且为了赶时间肯定骑的很快。
“朱秘书,你去找护士要几套病号服过来,再去打一壶热水。”
“簪子呢?”
傅承渊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一些:“我没想到这么巧,喻洁的车刚好送去保养了。”
“傅承渊,我问你,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