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桑落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跟母亲吃个饭,叶沃送母亲过来,多半也会一起,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连叶行风也在。
只是如今的叶行风跟以往相比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精心保养的头发花白杂乱,神色畏畏缩缩,佝偻着坐在角落里,看向叶沃的眼神带着很明显的讨好和谄媚。
时桑落突然想起叶沃之前说过,叶行风现在怕死了他会拔了他氧气管,不禁唏嘘了一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年轻的时候不好好过日子,抛妻弃子花天酒地,老了病了,折腾不动了,现在才知道后悔。
母亲徐月榕今天像是特意收拾过的,换上了一身比较正式的旗袍,头发也盘的一丝不苟的,除了过分消瘦,气色倒是真的蛮好的。
时桑落心下稍安,走了过去:“妈,叶总,小叶总。”
徐月榕伸手拉着她的手腕:“来的正好,快坐快坐。”
叶沃叫来服务员,跟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服务员快步离开了。
他折返回来,轻笑着坐在她旁边:“菜都点好了,就等你了。”
时桑落不好意思道:“下班高峰期,车不太好打。”
“我本来想过去接你的,但是又担心傅承渊看到他又要借机生事……”
徐月榕有些疑惑:“傅承渊是谁呀?”
“阿姨,那是小时的老板。”
“哦哦!我想起来了,我好想见过一次!”
叶沃有些意外:“您见过他?”
“对呀,傅老板人蛮好的,还亲自来探病了,对员工家属挺重视的。”
叶沃轻笑了一下,心里了然地点了点头。
倒是叶行风听出来点不寻常:“时小姐。”
时桑落抬起头:“嗯?”
叶行风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傅总怎么又把你叫回去了?当时他一声不响就把你开除了,搞的整个h市都没人敢用你。”
时桑落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听到叶沃说道:“他就是一条疯狗,谁知道他脑子里怎么想的?”
“桑落,”徐月榕担心地拉着她的手:“这是什么情况呀?你不是一直在公司工作挺好的嘛,傅总还挺器重你的,亲自过来探病。怎么还有开除的事情呀?”
怕母亲担心,她工作上的事情基本都是瞒着母亲的。
在母亲眼里,她一直按部就班地在傅氏上班,而且还是十分得到领导器重的。
而且这件事太复杂,她一时还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
“多什么嘴,和你的茶。”
砰的一声,叶沃把茶碗放在了叶行风面前,瞪了他一眼。
叶行风再也不敢吭声了,低着头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水。
“这什么茶啊,太难喝了,肯定没好好洗,一股灰尘味。”
叶沃直接怼他:“叶总,你还当你是行风集团的老板呢?你的公司没了,资产也被冻结了,你现在吃的饭喝的茶打的针都是我出的,把你大老板的派头收一收。”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
叶行风怂地不停给叶沃回话。
可二十多年的怨恨,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消弭,叶沃仍旧不给他好脸色,叶行风尴尬的不行,尤其是时桑落和徐月榕还在场,他一个老子被自己儿子数落成这样,面子实在是挂不住。
“时小姐,”叶行风没办法,只能求助于时桑落:“你给小沃说说,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毕竟是叶家的家事,而且叶沃的母亲的确死的非常可怜,时桑落爱莫能助道:“叶总,我是个当秘书的,从来不敢自己拿主意,决定权都在领导那里。”
叶行风呵呵干笑了一声:“你不一样,他听你的。”
最后还是徐月榕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今天我们一家人出来开开心心吃个饭,别因为其他事影响了心情。”
叶行风赶紧顺着徐月榕的话说:“就是就是,今天可是个好日子。”
时桑落微微蹙眉:“好日子?今天不是什么节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