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诊室的时候,傅承渊就在外面站着等。
见她出来的时候立刻站直了身子,沈医生看了傅承渊一眼,颇为语重心长地叮嘱她:“千万记住,绝对不可以同房,还有不可以游泳,洗澡也只能洗淋浴,不能用浴盆,避免感染。”
时桑落轻轻“嗯”了一声。
傅承渊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先送你回去。”
“有这个时间,你还不如先去跟壮壮的家人们好好聊一聊,他们可是铁了心要冯迎坐牢的。”
说到这里,时桑落突然停了下来。
傅承渊看着她:“怎么了?”
“你该不会……让我替冯迎去坐牢吧?”
傅承渊皱眉:“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时桑落却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乱七八糟吗?一千万的违约金,还有我妈妈的病,不管哪一样都是你手里的把柄,如果你真的用这两样来压我,我也只能去替她坐牢,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可能。”傅承渊道:“我不会的。”
“傅总,你话先别说的这么早,等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谁也说不准。”
回到妇产科,傅老爷子和管家还在这里等消息。
傅老爷子急的拄着拐杖转圈圈:“你们怎么才回来呀?桑落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傅爷爷,我……”
傅承渊抢在她之前说道:“都挺好的,就是需要休息。”
傅老爷子长出了一口气,抚着心口,回头对管家说道:“你看,就是你听错了。”
管家也是一头雾水,但满脸抱歉:“真是我听错了,有就好有就好。”
“什么听错了?”
傅老爷子哼哼一声:“你林伯年纪比我小那么多,耳朵比我还不好使。他说刚刚听到你跟桑落小声说话了,说什么没怀孕。怎么可能没怀孕嘛,要是没怀孕你能这么着急?”
傅承渊神色有些古怪:“就算是个陌生人不舒服,我也会着急送她来医院的。”
“如果是陌生人,我信。但如果是桑落,我可不信。就算她身体不舒服,你也不会当一回事的,多半只是叫她自己来医院看看,之后还得嘱咐一句:看病归看病,不能耽误工作,只要没躺下昏迷不醒,该完成的工作还是得完成。”
时桑落在一旁听得心中五味杂陈。
再看傅承渊,他脸色黑如锅底,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反驳,但是迟疑了半天都没说出来一个字。
他是没办法反驳,因为傅爷爷说的还真就是事实,因为之前就有前车之鉴:在团建的地方,她想请假回来看病,他刚开始不准假,后来只准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还要她赶回去。
傅老爷子斜斜地瞪着自己这个孙子,没好气道:“她是你的妻子,不是钢筋铁骨的机器人,但凡你能把对外面那些女人的怜惜之情用十分之一在桑落身上,她也不至于今天满身是血的被紧急送来医院。”
“爷爷,我的妻子只可能是瑶瑶。”
“行啊,那你把她从墓地里挖出来,跟你结婚生孩子!”
祖孙两个又开始为了老话题吵架,以前时桑落还会在旁边劝一劝,缓和他们的关系,至少不让他们闹得太僵。
可今天她也不舒服,而且心里还记挂着壮壮那件事,就没说话。
最后还是傅老爷子发了话:“我也不想跟你吵,这样,桑落我带走,我找人照顾她。你爱跟哪个女人鬼混就跟哪个女人鬼混去,我也懒得管你。以后我就有重孙子了,傅家的产业也后继有人,你哪怕学梁山伯祝英台,跟那个什么瑶瑶一起变成蝴蝶飞走了都行,看我管不管你。”
说罢,傅老爷子紧紧握住了时桑落的手,态度立马变得和蔼温柔:“桑落,走,跟爷爷回家去。”
时桑落为难地迟疑了:“傅爷爷,我……”
傅承渊拉着她的手把她扯到了自己身后:“爷爷您照顾好自己就行,她我来照顾。”
“你?你都把她照顾到医院里来啦!”
“以后不会了。”
“我可不信你,回头你那个什么冯迎又生事,你又要让桑落去劳累。”
说着,傅老爷子拉住了时桑落另一只手,跟傅承渊一人一只,也强硬道:“你给我松手!松手听见没有?别这么用力拉她,当心伤着我重孙子!”
“傅总,您在里面吗?”
外面传来一个女声。
傅承渊正在气头上,不耐烦地问了一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