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此刻看起来心情不错,所以说话也不是那种仇敌于独孤焕的感觉。
“袁缺,这样,你先放了本侯,本侯屁……臀部中箭,锥心刺痛,本侯让你们走,你看如何?”
独孤焕额头上渗出了汗,看得出来这是极为痛苦表情,也显得极为狼狈,想不到堂堂的西鹫侯爷刚才还是一派高高在上的威仪,此刻却是如此这般委曲求全。
“独孤焕,虽然我无杀你之心,但暂时还不能放了你,毕竟你的命比我们的都值钱,可以价抵千军万马。”
袁缺看他的样子,本来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控制住了情绪,没有完全释放脸上的表情。
此时时不待出来了,扛着他的狼牙棒甚是威武,而后面还跟着一群人,看得出来,这些都是雪月楼的伙计,有男有女,而这些人袁缺当时也见过,似乎个个都是武功不弱的,只不过也是被独孤焕全部控制押在后面,此刻被时不待一并带了出来。
“袁兄弟,或许我们可以走了,是吗?”
时不待那股劲还揣在心腹之上,从脸上直接散发出来的自信,然后看了风花一眼,说道:“老板,伙计及姑娘们我也把他们带出来,看来以后雪月楼真的要关张了,心疼吗?”
风花笑了笑说道:“关就关呗,我早就预想着有这么一天,而且我们的侯爷还问过我这个问题,果不其然,遂侯爷之所愿了。”
风花这个时候顺着时不待的意,竟然像开玩笑似的你一句我一句。
“侯爷,你还不叫你后面的弓箭手放下手中的弓箭,万一再有个闪失或许射的就不是屁股了,侯爷金体何等尊贵……”
时不待看了看着后面那些弓箭手们还拉满着弓弦,箭在弦上一触即发,所以来一个友情提醒。
独孤焕不能回头,只能举起手一摆,后面的人全部把箭放了下来,顿时十分紧张的局面便暂时缓和。
“袁缺,真有你的,上回挟持了夫人,此次把本侯也给铆上了,看来下一步你要控制整个枭城了是吧?”
独孤焕在被袁缺迫着忍痛往外走的时候,也不忘嘴上痛快。
“侯爷或许说对了,若真如侯爷这般所说,早知道我便早动手了!”
袁缺这一不经意的回答,简直让本就疼痛中的独孤焕后悔不迭,眉头一拧,愁成了活该。
人群慢慢让开了道,独孤焕一直被袁缺锁住喉扯着往前走,而他屁股上的箭与左肩胛上的箭随着走动一摆一摆的,甚是令见者感觉到疼痛,所以,他一走一声疼痛的叫。
当袁缺他们走出了雪月楼的大门的时候,本来想冲上来的独孤焕的护卫队却强忍着压了下去,退却两边。
风花此时带着店里的伙子及姑娘们,都不禁回头抬望门匾,“雪月楼”三个字还是那么的赫然吸睛,那些伙计姑娘都有些戚戚然,有的忍不住落泪了。
风花此刻脸上很平静,不过她的眼睛却久久停留在那牌匾的三个大字上。
“怎么,舍不得啊?”
时不待过到风花身边站着,说了一句,这也算是间接地催她赶快走吧。
风花笑了一下,那种成熟之美极为动人,拍了拍时不待的肩膀,说道:“自然是心中不舍,不过形势所迫,世间一切皆为过眼云烟,匆匆也好,徐徐也罢,总会有割离的一天,以后我不是老板了,做个普通人或许更惬意……”
风花说着正要转身,时不待神秘地说道:“往后我养你呗!”
风花瞟了他一眼,说道:“老娘还不需要,况且你养得起吗?”
时不待偷巧地笑了笑,摇了摇头,便跟了上去。
可是当他们控着独孤焕刚走几步,突然从四面又来了一拨一拨的人,来人全是官兵,已近大家面前了,把整个去路再次赌得水泄不通,全部持械高警。
铁恨带着铁律司的人过来了,玉见晚就随其左右,洪攀带着耀武司的人也来了,整个阵仗,无以复加。
“袁缺,你终于出现了!”
铁恨此时面带丝笑,很客气地看着袁缺问道。
袁缺看了一眼铁恨,笑着回道:“铁大人,神采依然啊,看来伤是痊愈了!”
“看来那一次还真是为你所救,我在此特意谢过,若非有你,或许见到的就不是你了,而是阎罗王!”
铁恨这话算是感恩致谢,但话中似乎另有深意。
袁缺轻轻地笑,然后看一眼玉见晚,瞬间丢过去一丝感激而温暖的眼神,玉见晚也是心会含悦。
“铁大人,机缘之下,巧合相遇,顺手之举,何足言谢,不过虽然是无意之举,但却是生死大恩,那铁大人眼下会不会念及一些呢?”
袁缺话已经很明白了,他不希望变成绝对的死敌大仇。
铁恨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话,因为洪攀开口了。
“袁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