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侯说话间很轻松,只因为他在说话间一直看着袁缺,好像一直看不够。
袁缺此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了,极为激动地去为伯侯捡摘头发上及身上的杂草乱丝,口中有些带泣地说道:“爹,孩子不孝,这么多年了,让你受尽人间极苦,我本该早日来救你出去的,我这心里……”
袁缺说到这里有些咽住。
这个时候贺莽、木凌风、楚怀忠和杨紫梦却喘着气围了过来,都说实在没有办法,不知道如此截断破坏掉这铁镣链。
“兄弟啊,你看我们都找到伯侯了,眼下当务之急便是把他老人家救出这人间地狱,可这铁链怎么也砍不断,这该如何是好呢?万一等下有人来了,那后果就麻烦了。”
贺莽是有些急了。
袁缺这才缓过来,于是便想着以内力去震断铁镣,他聚力发功,可是试了几次还是未得到想要的结果,那铁镣竟然只是被震得翻转,却没有半分破开的意思。
这个时候,袁缺有些急了。
“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还是先离开,此链是断难打开的,除非找到钥匙,若是想破坏掉,绝难办到。”
伯侯看着袁缺,轻轻地说出了这名话,不过他不有感觉到着急难过,反而却是心平气和。
“爹,我既然找到了你,这一次一定要带你离开的,断不可能让你在此多受一时一刻的苦,再说了,若是我们离开了,一定会被人发现我们来过,那么下次就很难有机会了。”
袁缺收了功法,很理性地说道。
大家听着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但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对,找钥匙!”
楚怀忠急着说了一句。
可是大家都觉得话是没有错,大家都知道,可是这钥匙在哪里呢?
大家一时陷入了沉默,极为苦不堪言的煎熬沉默。
“老爷子,你可知道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打开这劳什子吗?”
贺莽直接问伯侯。
“你们是不是方才只顾着去砍铁镣链本身,可忽略了锁我手脚的地方?”
伯侯这老人家在这个时候却不急不慢地说这话,但他说话之间一刻没有移开过看袁缺的眼神。
似乎在他眼中此刻全世界也只有袁缺,这或许是个人对自己儿子一种情感的表达。
但是他这一句话,大家都听得好像幡然大悟。
于是袁缺便轻抬了伯侯的手,细看了一下套住他手的铁套,而且似乎由于年久相套,铁迹几乎长到了其肉中间了,紧紧地贴合在一起,看起来极为残忍恐怖,虽然这个套铁显得不是那么厚重,但是若真是要破坏打开,必然会伤到伯侯的皮肉,更有甚者或许会动到主筋动脉。
“孩子,看到了吧,这铁都长在为父手脚筋脉之上了,如何破之?”
伯侯一点都不害怕,这种从容之感到是宽怀得紧。
“这这……这也太没有人性了吧,这破玩意儿谁设计的,看似这环节能破,可是这样便二次对伯侯造成极大伤害……”
贺莽气得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时间不断的流逝,紧张气氛越发浓郁。
大家都担心真的被人发现,若是大军逼了上来,那么所有人都别想着出去了。
但是袁缺意已决,今日救不出伯侯,他定然是不会走的。
所以,他叫贺莽他们几人先离开,自己留下来想办法,怕他们跟着自己一起有危险。
可是结果是知道的,大家既已跟随了袁缺,一起同生共死的决心任怎么说也是多余的,大家一条心,有办法一起想,若真是危险来临一起面对。
伯侯看着大家都跟袁缺这样的同心,面露欣然之笑,说道:“吾儿袁缺,想不到你竟然能有这么一帮同生共死的好兄弟,难能可贵啊,不过听为父一句,你们都先离开,我既然能忍受这么些年,况且老天能让我见到长大成人的英雄我儿,为父已是足慰心安,你们都赶快走吧,多留一刻,便多一份危险。”
可是伯侯如何劝,袁缺是铆定了,大家也跟着豁了出去,也坚决不走。
“这铁镣可是专门我设制的,手脚套环间虽然看似轻薄易破,但恰是一个误导,因为一旦外力一震,它不但更加坚固,而且其间有无数铁刺更深入肌肉更深,而且整个铁套更锁得更紧,没办法的,听我一言,都给我速速离开。”
伯侯此刻才显出着急,虽然眼神中一直看着袁缺极为不舍,但是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与他的一般生死兄弟陷入危险之中。
“袁缺,这样干耗着也不是办法,总会有办法的,大家先冷静地想想,或许找钥匙也有可能呢?”
杨紫梦看着大家着急难受又无计可施,便过来安慰袁缺。
袁缺看着伯侯,眼神中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与难为,同时那种愧疚感让其有些黯然神伤。
“吾儿,莫急,这位姑娘说得对,或许你们可以先离开,想办法找到钥匙,以后有的是机会,好吗?”
伯侯看着袁缺,很温情亲切的说道,然后又看了杨紫梦一眼,笑了一下说道:“这位姑娘,是不是我儿媳呀?”
这突然如其来的一句,让杨紫梦脸煞红,她极为不好意思地看了伯侯一眼,说道:“伯侯,这……”
看其表情,伯侯明白了一切,于是还是劝大家赶快离开,越快越好。
“伯侯,你可知道钥匙在何处?”
楚怀忠便问道。
可是袁缺有些气急的样子,忙说道:“这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钥匙,这分明是从一开始就是生生套生在肉中的,没有设匙孔,简直就是天衣无缝无泄可击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