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攀忙接道:“回侯爷,原本关于天工司挖取后山财库之事,夫人特令耀武司形成了层层的防守关卡,可是未曾想到如此严防死守之地,竟然落得个被屠殆尽,而财宝皆被掠走,而对方却没落下一丝可寻之迹,所以铁大人怀疑必然有内鬼潜在其间,来了一个里应外合的精心筹划行动,所以我便听铁大人之意,亲自跑了一趟耀武司的兵政署,从其间了解到,当时调配过去值守的兵士总共三百二十人,可是在死去的兵士的检点来看,其中有十八人找不到尸体,也没未曾见到活人,他们竟然无端消失了,或许正如铁大人所说的,这十八人便是此次行动的内部策应?!”
洪攀一口气说完,心中一股子的气愤。
经洪攀这么一说,那问题似乎已经明摆在大家面前了,此刻大人们都开始议论起来,都在说这军中有“内鬼”的事情。
“如此大规模的行动,而且出手如此之狠,依洪将军之见,有或是外城相侵呢?”
独孤焕自是把洪攀的话听到了心里,也是基本相信其所说的。
“说实话的,此事我与铁大人还有梁大人已有过相商,觉得此事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自末将掌管铁律司以来,在城防禁卫之备上那可谓强化巩固,毫不夸张的说,枭城对于外界不说铁铜铁壁般坚实,但若是不轨之人想进来或逃出去,就算化作蝇头亦难办到,所以,一切的奸小应该就在枭城之内,虽然我枭城很大,但是稍加时日,必能把这帮乱贼揪出来。”
洪攀眼中暴出了火,看来势必然要把这帮人给撕了。
梁启阁附和着说道:“洪将军所说在理,尽管枭城偌大,但是所以出动耀武司的兵力纠察紧逼,定然会让他们无处藏身,除非他们能上天入地!”
独孤焕却不以为然,轻摇一下头,说道:“这几日的高度戒防严查,难不还不算席卷吗?虽然清除了很多的可疑人员,可是我们要找到袁缺却没有一点消息,要迎回的夫人更是毫无下落,难不成他们真的上了天入了地了吗?”
独孤焕语气一提,全场哑然!
所有人此时突然大气不敢喘一口。
“你们说话啊,怎么不说啦,我大枭城的威仪如此强势,可偏偏在一些小渠里遇浪,你们觉得脸还挂得住吗?如今枭城悬案累累,大大小小都无一有结果,这是我们力有不逮,还是实属无能,一个个小小的袁缺竟然挖地三尺都找不到,枭城第一夫人也是音信消息,若是你们觉得无所谓,本侯眼下是腆着脸的。”
独孤焕真的突然暴发生气了,每一字一句都如炸响的飞雷,炸得下面的人心惊肉跳。
而此时,大家似乎因为顿时的惧怕感,才慢慢发现这位眼下唯一至高无上的王子侯爷是如此的威震五内,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至高无上的敬畏感。
或许,此时大家的自尊被完全打击到了,也不敢轻言意见或建议。
独孤焕继续说道:“既是洪将军说了,这些个乱贼奸小必然还在枭城之中,那必然也是有迹可查,就算无迹可查,就算把枭城翻个底朝天,一样能让他们无处藏身。”
说到这里,独孤焕突然看了一眼大家,然后把目光落在洪攀身上,问道:“洪将军,本侯自是绝然相信你的统帅能力,本侯只是说假设,若是那帮贼真是即时性逃出了城廓,你觉得从哪个方向最有可能成功?”
此话一出,大家都面面相觑,都各自使眼色,却又不敢说话,看得出来,大家都不知道为何独孤焕突然问这个问题。
洪攀却很从容地说道:“回侯爷,我枭城分东南西北四门,东门为通往天下九城最为主要之核心;而南却是面向的我枭城城廓之外的辽阔幅员及城下之辖的小县小镇及天然的环城大河流域,此方往来皆我们枭城之籍人;而西门与北门之向,面山而立,一出门便是连脉的崇山峻岭,其间也有枭城之籍的老百姓,但由于山势深幽,几乎没有界限,其间可以藏匿的可能性必然极大,若真如侯爷所假设的话,那么,是人都会选择西门与北门潜退。”。Zx。
独孤焕点了点头,再也坐不住,便走了下来,走到列位大人之中,踱了两个小来回,便点了点头,看着洪攀说道:“洪将军虽然一直久居大内,才执掌耀武司如此短的时日便有如此清晰的认知,看来平日里必是劳心劳心宵衣旰食在适应新掌司的统帅职,你说得很对,分析得有道理,这么说来,枭城后延之无尽山域,或许成为乱寇的最佳藏匿之地!”
独孤焕双手往后一背,脸上却写满了思忖。
“你们说,若是大规模的要从西北进去,那是绝无可能,可是若是划整为零的话,会不会多少有些机会?而尤其是像袁缺那般身手的人,要进出个城是不是不在话下?”
独孤焕自顾思忖自顾说话,虽然没有看任何人,可是就是说给在场的人听的。
“侯爷之意,袁缺似乎早已出了城,躲进了山里?”
梁启阁顺意说道。
独孤焕抬起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然后说道:“但是神母庙后山劫杀,来者少说也有上百号之众,如此大的队伍,这么短暂的时辰,他们是没办法潜出去的,定然还在枭城之中。”
此时,洪攀不但不作共鸣,而且心里很难受,因为他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而独孤焕虽然没有直接说什么,不管独孤焕心里是不是真的那么想,但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位侯爷说的话是在针对自己,是自己的失职,因为枭城之禁防纰漏,才会让任何不轨之人有机可趁,而若是真的让人潜逃了出去,那么证明自己的统帅安排之人之事都有所偏失,这可是极为打脸的事情。
铁恨自是看出了洪攀的心思,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对着独孤焕说道:“侯爷所言其理在真,不过,我觉得这帮人一直还在枭城之中,包括袁缺他们,只是他们藏在了出们我们常规所想的地方,进而越是紧逼细缉一直无果,因为如此反复之下,戒心放松,他们便会越安全。”
“噢?!铁大人这话倒是让本侯有些赞同,他们也许就在我们眼皮底下,看似风险越大的地方反而越是最为安全,这可是极为可能的事情,对对……或许真是如此……”
独孤焕脸上竟然泛起了轻松,好像自己原来走进了误区,突然走了出来,所以心情稍安稍放松了些。
然后独孤焕转而看向所有人,说道:“难不成他们都藏在列位大人府上,这或许是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独孤焕此话一出,简直全场炸开了,一个个吓得失措,都惊诧不已,都抬头看着独孤焕,眼神之中充满了极力想解释的证明。
“哈哈哈……”
突然独孤焕大笑起来。
“看你们一个个惊成什么样子了,难不成还真被本侯说中了?”
突然在场的所有大人竟然全部跪了下去,都说叫西鹫侯爷明查,也随便去查,万万没有此等事情。
而铁恨、梁启阁、洪攀还是保持原状,从容地站在那里。
“列位大人,不必如此惊慌,你们可是我枭城的强石顶梁,断不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你们都起来吧,方才本侯只是随口一说,不必介怀!”
独孤焕得意的笑着,那份自信油然焕发。
因为,此刻他知道了很多时候威仪彰显便是霸气的使然,或许他慢慢对此有了心得,这帮臣子们,他们食王之?,不论是不是否真实的忠王之事,但是一旦自身的利益受到冲击,哪怕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
“这样,铁大人、梁大人、洪大人,你们三位重臣眼下极力缉查乱贼之事,还有便是夫人的营救行动更要抓紧……”
独孤焕顿了一下。
铁恨却是很铁面地问了一句:“侯爷,敢问可有限日?”
独孤焕说道:“本侯并非行使所谓的生杀予夺的权力,但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缓,虽然本侯不会强令什么时限,但各位大人心中应该也该有分寸。”
独孤焕此话的口气之中,已经透出了自己眼下才是掌握生杀予夺大权之人,面上的怀柔之象,却内心却透出了强势的不可抗拒。
大人们附着铁恨他们三人都恭敬领命。
“按理而言,明日便是与袁缺交换之日,可是眼下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他是不敢再浮头了,所以夫人之事最为大计,若是夫人一刻不回来,便多一刻的危险,所以洪将军,你要尽可能的周派耀武司的兵马,城内要做到无一遗处地搜查,而城外的山林旷野村镇县郡都传出命令,从城中加派人手尽可能的无一漏处寻查。”
独孤焕如此已是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洪攀他们自是毫无条件的领命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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