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待却假作没有听见,理都不想理他。
“时统领,求你了,此事没个结果,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
柴宽有些急了,看来他的状态还真的有结不正常。
“你瞑不瞑目很重要吗?你们知道你们犯的是什么罪吗?千刀万剐都不足惜,不过我时某人也心软,见不过别人求我,行吧,你就说吧,大声说出来,我会带给苏小姐听的。”
时不待此刻神情放松些许,带着嘲笑,而且其它的狱卒也在一旁看笑话。
“不行啊,这种话不能让别人听到,只说给你一个人听就行了!”
柴宽真是有些急了。
“噢,私人情话,是吧,怕恶心到人啊,你就不怕恶心到我吗?”
时不待故意为难,看了看不远处的狱卒,那些人也看向时不待,不知道谁胆子很大,竟然说了一声:“时大人,去啊,让他恶心一下吧!”
顿时狱卒瞎起哄了。
时不待笑着便走向那小窗口边,然后二人隔着小窗窃窃私语起来,声音很小,旁边根本听不到,只看到时不待边皱眉头边笑,而且还透出一股极为恶心反胃的表情……
“真的不是你主使的吗?”
独孤焕再次想确切问一遍。
独孤炼冷笑着说道:“这个问题好像你不止一两次问我了吧,我还想觉得是你所为呢?”
独孤焕此刻也知道,独孤炼人即将死,他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于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对了,二哥,可能说了你不相信,外面的一切我都为你处理妥当了,你府上该抄没的抄没了,而一些相关人事我已尽可能在夫人面前求情开恩,夫人也宽仁,尽可能的避免多杀人,大多数都遣散了……”
独孤焕话尚未说完,独孤炼便我急着问道:“那我母妃呢?还有碧纯?”
独孤焕说道:“放心吧,夏王妃与二嫂的后事早就妥善好了,虽然罪及之身,无法大排场,但起码也有一个入土为安吧,不过有一点,她们是入不了独孤王族的宗庙的。”
独孤炼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个我自是知道,包括我也是被弃除宗庙之外了,不过,谢谢你三弟,想不到到临了还是能让我感知到兄弟之情,我已知足了。只是我心中一直有愧,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母妃与碧纯,让她们白白为了搭上了性命……”
此时的独孤炼竟然感慨了起来,而且看独孤焕的眼神已经有了改变,没有那种仇与恨的冷漠,而是带着亲情的感动。
独孤炼接着说道:“当时原本计划将你们葬身于洞中,可没有想到天不辅我而佑你们,让你们死里逃生,原本我的这种杀身之仇,按理而言是不可原谅的,想不到你却不计前嫌能帮我处理这一系列的事情,感动自然在心中,谢谢!”
独孤焕浅笑了一下,说道:“不论如何,兄弟是兄弟,亲情打不断割不离,天意如此,就随天意。不过二哥,说句心里话,事到如今,你后悔了吗?”
独孤炼此时却很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不后悔,大丈夫为自己的宏愿而角力,百死不悔,起码我已试过。”
独孤焕听到这话,似乎颇有感思,口中轻轻念道:“一欲天堂,一念地狱,与其蝇营狗苟的活着,还不如为夙愿搏一场,这是一种气概……”
独孤炼此时走近独孤焕,竟然很真诚地在其肩膀上拍了两下,然后有些难为地侧过身去。
一下,他又转身过来,问道:“老三,有件事情我很奇怪,当初我兴兵王宫之时,在万难之时刻,为何不见袁缺他们,照理而言,他们应该同你们一同逃出来了,为何他却未见显身勤王相帮?”
独孤焕轻叹一声,说道:“二哥,一切都变了,这世道真是奇妙,总有太多猝不及犯的事情令人措手不及,你可知道袁缺的真实身份,他虽然不是我们的老大煜侯爷,但他也是侯爷……”
独孤炼惊奇不已。
于是独孤焕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跟独孤炼说了一遍。
独孤焕在说整件事情的时候是凑在独孤炼耳朵根边说的,声音极微,旁人都无法听见,别说外面之人了。
听完独孤焕的讲述,独孤炼竟然笑了起来,不知道他的笑所谓何意。
独孤焕却是一脸的失望。
“世事皆无常,洞明人已非,真是造化弄人啊,真想不到啊,袁缺竟然是大伯侯的儿子,而眼下他与父王、夫人以及我们便成了不共戴天的大仇人,可叹,可笑,可惜,可怕!”
独孤炼如此说着,而且神情间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
“是可怕!”
独孤焕接了一句,说道:“袁缺是什么人,二哥你不是不知道,此人虽然平日里不太喜欢显山露水,但是以他的为人与心计,必然要来寻仇的。”
“老三啊,从小到大,我也是极为了解你的,你也是一个平日里极为明哲保身极为爱护自己羽毛之人,表面不显山露水,也是天不怕地不怕,此次我看你真的心中有些害怕了!”
独孤炼此话正中了独孤焕的下怀,他没有说话,点头默认。
独孤炼接着又说道:“想不到好戏才刚刚开始,只可惜我是看不到了,有这样一位可怕的对手,担心是必然的,不过老三,你可以换个角度想想,或许袁缺是一位恩怨分明之人,他若是成为了对手,但他主要的敌对方向必然是父王和夫人!”
独孤炼看着独孤焕,此话之意带着宽慰与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