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好吃,我感觉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肉,虽然没有什么佐料,但这最原始的香味真的太好吃了!”苏流漓也吃饱了,不禁还由衷地发出自己的感慨,脸上一脸的幸福感,正对着袁缺说着自己此刻的满足。
袁缺笑了笑,说道:“那是你在城中锦衣玉食惯了,难得感受到这种极度的饥饿感受,所以说什么都是香的。”说着,袁缺给了苏流漓一个眼神,示意她看旁边的花骨朵。
花骨朵还双手举着一支大兔腿在啃咬,尽管腿上骨头光溜,被咬得没剩几丝肉了,但花骨朵干脆吮着骨头,看来真是饿坏了,恨不得把骨头都塞进嘴里。
她一直在忘我的“折腾”着最后的兔腿,当她正一口吞下那骨头的一端只为吃住那夹在骨节中的肉丝的时候,花骨朵这才意识的大家的眼睛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然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每个人都笑着看着自己的“表演”,她突然不好意思地“嗯”一声,便转过身去,继续去干完她口中的活。
大家都笑了起来,这是真正吃饱后的开心之笑,一阵笑之后,花骨朵才舍得把啃得只剩白骨的兔腿给扔掉,极为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大家,然后笑笑地说道:“真的好吃,如果还有就好了!”
这下大家又被逗乐了,贺莽说道:“小花妹,想不到你的食量比我的还大,你要知道两只兔子你就吃了两只大腿,山鸡的腿你也吃了一只,你还不够啊?”贺莽这么一说,羞得花骨朵低下头偷笑着不好意思。
时不待说道:“贺莽,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不怕伤着人家的心,再说了,吃得多怎么啦,她还在长身体,就应该多吃些。”
“时大哥,说得对,能吃是福嘛,尤其这么好吃的东西,可遇不可求,我就这么能吃的,不怕贺大哥说我!”花骨朵笑着坦然面对着贺莽的开玩笑。
…………
夜深,不静。
竹林被夜风吹摇摆作响,一起一伏的,好似有一定规律的韵乐,听起来格外让人入眠。
贺莽本来要抢着跟袁缺守夜,但袁缺还是坚持要自己守夜,让大家安心地睡觉,所以一个个傍着火边,依着竹中都睡下了,好像睡得还挺香,贺莽和时不待呼噜起来,此起彼伏,简直比风吹竹林的天籁交响还要有律动。
袁缺也靠在一棵竹子上坐着,眼中没有一点倦意,他听着几各种声音,自己也陷入了思考之中。
他思绪在串联,从他们开拔出来到现在,经过迷雾林到山魈的地盘,再到飞雕寨的风波冲突,原来假的关山越却突然一路阻挠他们,最后却变成了真的关山越,还有听胡作非说的六年前的事情,飞寨雕在关山越的带领下执行了一次围剿独孤煜的事件,这陈旧往事看是过去了,但其中暗藏的实质会不是会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而这阴谋却是错综复杂,牵涉的东西看似有,却似毫无根据……
再有就是到噬魂谷中经历的一切,黑影人所施行的追杀,必然他们一路的行踪已暴露在他人眼下,而这个“他人”到底是谁,对他们的行动如此了解。再有就是黑影人身上和关山越身上都有的那块腰牌,一面是雕形状,一面的那个“朔”字,到底代表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的爹的名,难道这个组织的首脑是自己的爹——袁朔?这也太可怕了,袁缺都不敢想下去了……
在山中突然遇到的那个奇怪的老樵夫,虽然说是老樵夫,但却是那么深不可测的人,竟然会在那么荒野之中找人对对联,这到底是何意,而且老樵夫说知道鬼医所在,而所指的方向却是进入了毒瘴林,差点葬于毒瘴之中,原来那老汉也是有言在先,说他们要自求多福……
但依袁缺在山中成的经验来看,这毒瘴是天然形成的不假,但是也不是常年会漫发毒瘴,因为当时毒瘴出现时,林中那么多的动物都在逃生,从此看来,这瘴气很久没有弥漫过了,才会有那么多的动物一直生活在那片林中,以致瘴气一出现,便大批动的逃亡,而为什么恰恰他们经过的时候便是毒瘴的起势之日呢?……
当时已控制住了关山越,也让其露出了真面具,但是却在关键时刻闪出的黑影把他们全救了,那这黑影又是哪方高手,便不是就是关山越背后的主使老大……
还有就是今天反复折腾迷路来回的这“鬼打墙”式的竹林之路,明明是大家走的是人迹频繁的现成之路,为什么一到他们走的时候便如此迷障不清,不论怎么绕都能回到原点,而且进退皆如此,这是什么的原理,是自然的迷乱,还是人为迷障,那该如何走出这片竹林呢?……
袁缺脑子里不断地翻涌着这些事情,所以没有一点睡意,尤其是眼下的困难,就是如何走出这迷路竹林,如何破掉这层迷障,袁缺相信,只要能找到关键点,就能找到走出去的路,而他更相信,鬼医应该不远了。
袁缺想了这么多,当然始终围绕着一个人,那就是鬼医,他心中的千思万念,都似乎与鬼医有着脱不掉的干系,换而言之,可能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便是鬼医。
但袁缺一想到鬼医的时候,自己爹“袁朔”的名字却也同时冲击着脑海,难道这鬼医跟自己的父亲有着说不清扯不明的关系不成?
袁缺越想越觉得可怕,他又想到当初跟“妖道”岳苍穹比武之后,岳苍穹又告知自己的爷爷便是“怪侠”乔元极,如果真是如此,当年的四大名宿——“妖道”岳苍穹、“魔剑”古松年、“鬼医”洛无尘及“怪侠”乔元极,必然也是相互有着陈年过往交际和一定程度上的某种关系,而爷爷所说的自己叫袁朔的爹,会不会也会牵涉到这四大名宿的陈年旧事之中呢?……
袁缺又想到了当初在枭城街上遇到的测字先生,说到自己的爹有两面身份,如此这么说,那么自己的父亲应该是还活着,但一定不是以袁朔之名示人,而既是如此,那为什么当时爷爷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自己父亲的真正名字叫什么呢?如果说乔元极是自己的爷爷,那么自己父亲本就是姓乔,难不成叫乔朔?……
袁缺越想越多,越想越迷乱,越想越离谱,越想越糊涂,但看着眼前的火堆中燎烧得红旺的火焰,思绪简直也是随着火红这般越来越旺,但是越是这样想,心中反而越没有头绪。
他站了起来,然后走了几步,看着眼前黑乎乎的竹林深处,偶有微弱之风吹进来,吹到身上感觉到格外的凉爽。
此时,她回过头来看了一下苏流漓,苏流漓或许真的太累了,睡得很香,她靠在竹子了,微微偏斜的头显得很安稳,看起来睡得很香,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有一种说不出的美,袁缺不禁脸上泛起了爱意之笑。
看着苏流漓,袁缺便又想到了绮萱夫人,自他答应帮绮萱夫人出城请鬼医,到现在已有些时日了,可是一直毫无结果,也不知道经历这么多的艰难凶险之后,他们所到之处会不会真的是鬼医之地,就算到了,看眼前这情形,如果是鬼医刻意设计安排的,那必然也是难以请得动他回城为枭城王诊疾的。
所有发生的所经过的一切,看似毫无相关,零星而杂乱无章,但似乎有种说不出来的暗线牵连着,袁缺叫自己不用想太多,事在人为,走到了这一步,下一步一定会更好的。
他,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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