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说是巧合还是天意,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一全在眼前,难不成真是天助我也……”
袁缺心忖着,因为他看到另外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人,还坐在那里一副泰山凛然的样子,他几乎已经猜到他是谁了。
这一次袁缺主动走了过去,客气地说道:“若是我大胆不曾猜错的话,这位大人物便是峰岳盟的主人马大家主吧?”
此人轻轻一笑,脸上的很讲究的胡须轻拂一下,然后看了袁缺一眼说道:“小兄弟,还真是有备而来啊,看来我们四大帮派你应该也是备案于心了吧,没错,我就是峰岳盟的马清秋!”
袁缺抱拳示礼,说道:“马家主谬赞了,哪有什么备案于心,只是四大派的当家太过名震当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再说了,马家主以前还出过帮中高手策缓过枭城中的行动,当时占位不同,也算是共同联手御过敌,幸甚!”
说到这里时候,袁缺看了所有大人物的表情,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在袁缺心里也一时不明白,原本各为其主的帮派,眼下怎么会是这种局面,当时本是落雁山庄、星月帮、流云堡是一起对付峰岳盟的,今日为何其三帮联席来到流云堡来滋事,而且带着极度威胁的逼迫,这到底是又是怎么一回事?
“袁公子,原本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你我他,今日一说似乎又有些或多或少的奇怪联系,不过如此也好,袁公子也是看到了,今日我三家前来流云堡惊扰流云堡主,是希望他能够识时务而免去刀光剑影无妄之灾,而诸葛堡主正在无主难定之局,袁兄弟作为中间人,或者说做一回和事佬劝劝他!”
这个时候,谢远星坐了下去,端起一口茶,翘起二郎腿,很慢条斯理地说出这些话。
其它两帮主人也纷坐了下去,都看着袁缺,似乎也附和了谢远星刚才的提议。
整个场面,发展到这一步,看似没有了剑拔弩张的紧迫感,或者说暂时得到了缓和。
袁缺看了一眼诸葛流云,扫了一眼各帮老大,说了一声:“敢问四大家主,这到底是怎么个来龙去脉,我一无所知,不知道如何是好?还请示下!”
“诸葛堡主未曾跟你说起吗?”
这句是马清秋问的,不过在座的都觉得奇怪,看来大家都认为袁缺知道了事情原委。
诸葛流云突然看着袁缺,说道:“袁公子,请教一个问题!”
“不敢当,诸葛堡主有话直言!”
看着袁缺如此客气地应道,诸葛流云说道:“袁公子,请问你有信奉之事吗?”
袁缺点了点头,应承说当然有。
“是的,人人都有信奉的之事,再请问袁公子,若是你的信奉之事被人强行破坏而强迫你信奉自己不喜欢或者更有甚者是自己极度生厌的事情,你会怎么样?”
诸葛流云这么一问,袁缺立马回应道:“自己所喜所恶这是自由,由不得别人干预或滋扰,更不能强加于人地想改变,这无异于杀人性命!”
袁缺说话的时候是扫向在座的那些人,如此一说只是想看看现场人的表情变化,或者袁缺大概也知道了诸葛流云所要问的事情,所以干脆来一出这样的应答场景。
“袁公子说得太好了,这是必然的,强加于人改变意志,这是夺志夺性,这是一种极大侮辱与折损,正如袁公子所言无异于杀人性命,若是在此强行行为之下,更有甚者诛其心呢?这该如何是好?”
诸葛流云看着袁缺,脸上闪过一丝表情,这表情袁缺看得很真切,是一种极度坚持与自信的表情。
“反抗,反杀!”
袁缺说这四个字的时候,简单而有力。
“哈哈哈……”
诸葛流云爽朗地笑了,说道:“好好,袁公子所言极是,我诸葛流云也是这么想的,而我流云堡偏偏就遇上了这样的强龙压势之事,袁公子你也所见了,在座的皆为峰岳盟、落雁山庄、星月帮以及其它各帮派的家主,他们今日联盟起来就是想要我流云堡与他们同上一条本人极不愿意踏上之道,所以产生了纠斗,且限时给我考虑的空间,若不然,如所见,外面已渗满了各大帮派的人,似乎真要来一个赶尽杀绝方休方止。”
袁缺点了点头,也明白了大概。
“敢问诸葛堡主,是什么样的路,让所有帮派都欣然同赴,而你却偏偏不屑为伍呢?难不成又牵涉到枭城王权之事?”
袁缺直言不讳,令所有人倍感意外,看他们的表情便知袁缺这一回断然是说对了。
“袁公子真乃慧眼如炬,一说即中,正是如此,他们各帮派已经全部被枭城新主招安入属了,而我不想再参与政权之间的争斗了,更不想与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牵扯到一起,所以我自当断然拒绝。”
诸葛流云说到这里,袁缺算是明白了,这个时候李孤清这个时候来到袁缺跟前,说道:“袁兄弟,前几日他们已发来了帖子与我们堡主说了此事,未曾想今日竟然联盟起来一起踏上了流云堡,这分明是想以强压之手段想让我流云堡屈服和妥协!”
袁缺对李孤清点了点头,眼神之中闪出了明了与同情。
“大势当前,袁大侠,莫要听诸葛流云的片面之词,眼下天下大乱,四下城起变动,发动了攻城掠地的行动,而且这也是天下他城联会起来想吞了枭城,虽然我们是江湖中人,从来不理政权之事,可是考虑到天下苍生,也思虑到我枭城之城邦百姓生灵免遭涂炭,此时枭城王权有意恩招,并非是谄媚于王权淫威,而是我等名门正派的大义之道,为何诸葛堡主就是想不开呢?”
落雁山庄主段南开站了起来,一番话语慷慨激昂。
“说得如此大义凛然,胸怀高谷,这么多年你们不是一直在与枭城王权联动嘛,更愿意做王权之下的属从,相互之间不也是明谋暗斗了这么多年吗,敢问段庄主,你落雁山庄与星月帮当时不是一直屈从于枭城王权吗?而且与峰岳盟形成了势不两立的态势,无非就是王权之中内斗而强拉入的为虎作伥,期间各自的利益损失与各帮派的残杀流血之事还少吗?”
诸葛流云也是说得很激动,而且感觉心中那股火马上就要被彻底点燃而烧起来,语气之中强大的质问有若大石一般掷向在座的那些帮派家主。
袁缺听着这些话,以前南鹞侯与西鹫侯之间的那些事情顿时明白了好多,如此说来,难不成这流云堡似乎以前没有参与过?
袁缺也不想想太多,因为这个时候马清秋说话了。
“诸葛堡主,此一时彼一时,我马清秋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想当初落雁山庄和星月帮联合与我峰岳盟各为其主,其间也免不了流血厮杀,那皆是局势使然,但在城邦大计之下,那些私家的恩恩怨怨先搁一边,当以邦之大局为重,联合江湖上各派兄弟一起抵御外来之强敌,守土卫疆,这是血性汉子所为。”
马清秋的话也是一腔的正义。
“大道理都懂,可是我小小的流云堡,不过区区微众,多一或少一不会影响天下大势,所以,各位帮派的家主不要强迫于我区区流云堡,更不要以家国的大计而高理诛心,我可承担不起如此的高义加持。”
诸葛流云看似铁了心不从了。
袁缺一直听着不作声。
“看来诸葛堡主是铁了心了,不论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皆是这样的结果,难不成真要逼我们动手不成,不过眼下大局,刀剑该是一直对外敌才对,千万别遭成自相残杀的局面,还望诸葛堡主三思!”
谢远星也说话了,这一句话带着很诚意的相劝。
诸葛流云不说话了,而且脸上毫无表情,看得出来他心中有气。
而其它的家主们各自脸色都不好看,甚至都有意压制住心中的火,整个大殿之内犹若一堆干柴火,只要一点火星便会熊熊火起。
“诸葛堡主果真是如此坚守自我高洁之人吗?果真是与世无争而明哲保身之人吗?是不屑随俗而出尘之人吗?……”段南开连带了几个问题出来,每一个问句都把声音拉得很长,看来是极为的反感。
“我看未必!”
段南开这一句自我的回答,斩钉截铁,声震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