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几人在独孤纵横身上忙活半天,最后都摇了摇头,然后战战兢兢地仆地跑了下去,都告知独孤纵横已是病入膏肓了,他们只能暂时想办法保住大王的命,但是若想能够让独孤纵横恢复清醒甚至康健,那是没有一丝希望。
独孤焕气得对他们大吼,若是平日武功能施展出来,必然会对这些太医拳脚相加,可是此时只是发怒之下狂乱踢了几脚以发泄心中的愤怒。
独孤熔看得很清楚,此时他三哥对太医们发火,其实更多的是带着对有一种无能为力的释放,就是对独孤熔大势在掌握的不满。
“三哥,别动怒了,父王如今已成这般,太医们已经尽力了,就算你此刻把他们全杀了也无济无事啊,要怪只对怪绮萱夫人这么多年对父王的控制折磨,才会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
独孤熔话中有话,弦外之音独孤焕当然听得出来。
此时他便转身迅速朝着绮萱夫人疾步过去。
站在绮萱夫人的面前,看着她眼睛睁着,全身一动不能动弹地坐在地上,而旁边的苏流漓也是一样,二人紧靠着,苏流漓眼神之中开始有些担心,好怕独孤焕会对夫人下手。
此时,独孤熔从后面轻轻挥动衣袖,一股功风从指前迸出,直接射到了绮萱夫人的后背,绮萱夫人“哼啊”一声,顿时发出了声音。
其实此一细节独孤焕已在看眼里,只是他却视若不见,眼神狠狠地瞪着绮萱夫人。
“夫人,你也有今天啊,你看你把我们的父王折磨成什么样子,如今看似回天乏术了,若父王有个不测,我定然要你下去陪她,为他偿命。”
独孤焕语气很硬,还真有一股杀人的恨意渗出。
“……”
绮萱夫人笑了,一直看着独孤焕在笑,而且笑得无奈的同时也带着浓浓的鄙视之意。
“你笑什么?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可得意的,你以为现在还是枭城第一夫人吗?大势已去,大势已灭!”
独孤焕说话声音很大,带着吼的味道。
“没错,我算是失败了,这是命,我认了,可是你呢,独孤焕,你不觉得你比我更可怜嘛,曾经那么野心勃勃,如今却是如此强作表面而委曲求全,真是可笑可悲可怜!”
绮萱夫人说话间,脸上的讥笑顿时化作了悲凉,似乎陷入了悲苦的境地之中。虽然她全身不能动,但是她的神情却显出了心中的无限悲凉,尤其是作为一个母亲。
“你……”
独孤焕被气堵住了,说不下去。
“唉,事到如今,大势已去,只可怜你作为大王的儿子,可是到头来最终还是沦为无权无势之人,你不觉得憋屈吗?对了,你把耳附过来,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绮萱夫人突然变得很认真。
独孤焕笑了笑说道:“都这个时候,你还想用这种方式骗我过去,有什么话直接说,大胆地说,当着大家的面大声地说!”
独孤焕其实心中有所触动,只是故意这么说,而且在说的同时还眼睛偷瞄过去看独孤熔的表情。
“一直无所在乎的西鹫侯爷,竟然怕自己的兄弟北隼侯爷,还怕成这个样子,还故意培育出这般自欺欺人之状,你不觉得别扭吗?”
绮萱夫人言语犀利,如刀捅进了独孤焕的心里。
没错,这句话正中其下怀,独孤焕心中临时如被一刀捅入,一阵凌辱似的刺痛,脸部表情拉扯着尴尬,但还得假装镇定。
“独孤焕,若你是大王的儿子,就该拿出你当初的高傲之势出来,别让我看不起你,我有话只对你一个人说,听与不听悉听尊便,不过你可别后悔!”
绮萱夫人干脆地说完,便一脸严肃地坐在那里闭目不语了。
独孤焕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看来他觉得绮萱夫人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单独跟他说。
但是如此这般,那么独孤熔必然要对此事心存猜忌,不过他自己心中确实是很想知道这绮萱夫人到底要跟他说什么,如此便进退两难,一时难以抉择。
独孤熔却一直盯着独孤焕在笑,而且笑得极为有心思。
独孤焕也是对着独孤熔回笑了一下,只不过是尴尬之笑,很无助地摆了一下手,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独孤焕,原来你是在惧怕你的四弟独孤熔,真是可怜,他可是你兄弟,现如今却怕成这样子,到底谁才是兄长,不过你不想听也不敢听,我不说也罢,不过你会遗憾后悔就好!”
绮萱夫人似有在一旁激将法,这让独孤焕更加的无地自容。
“三哥,你看看你,都被夫人说得如此不堪,难不成你怕她不成,不妨去听听她想告诉你什么!”
独孤熔撂出话来,独孤焕才缓下心情,便慢慢走近绮萱夫人。
绮萱夫人此时泛起了无奈的笑,看着独孤焕走过来,虽然身子僵硬不能动弹,可是头还是轻偏少许。
“夫人,请说吧!”
独孤焕在绮萱夫人的示意之下把耳侧了过去,而绮萱夫人在他耳旁“咬”了一阵之后,独孤焕神情很难受,一脸呆滞和无奈,也带着极大的愤恨,然后却把眼光看向旁边僵坐着的苏流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