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既明已经不想这事了。
儿子也挺好的,无非就是精力旺盛点顽皮点,倒是好养活,不像女孩子要精细着娇养着,看宗英就知道了,秘书处的那几位说得真没错,女儿奴就是他了,天生一张岳父脸。
孟既明不知道岳父脸什么样,他连自己的岳父都没见过,印象最深的就是纪敏之的父亲,也看不出有什么特点来。怀安刚出生的时候他有时还照着镜子看两眼,不知道自己的脸哪里不像会有女儿的样子,要是说疼老婆疼女儿就算的话,那他也疼,他大哥也疼,怎么都没能生个女儿呢?
可能就像他妈说的,他们家几十年没生过女儿了,一水的儿子命。
他认了。
现在的他心如止水,只要梁善别再吐,能好好地把东西吃进嘴里去,哪怕天天白水煮菜他也认了,什么儿子女儿的,就是真生只兔子出来他也认了,当祖宗一样供着养。
梁善气得直笑,呸了他一声:“你才生只兔子出来,我要生也是生只狗,因为你就——”
话音断在嘴里,都没等孟既明去堵,先被自己给恶心吐了。
孟既明一边帮她顺着后背,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满眼是泪的梁善,故作凶恶地说:“再折腾,等生出来再治你。”
梁善哭笑不得,“也没见你动过你儿子一根手指头,没有一天不折腾的。”
也就是说说,跟孩子动手这事,孟家还真是没有一个人干得出来,可能也是家学,一个比一个更宠爱孩子。
孟既明勾着嘴角从镜子里看她,手从后背往下落,缓缓滑过凹进去的腰窝,似拍似抚地停在弯腰翘起的屁股上。
“不许打我!”
梁善反应过来立刻转过身去,屁股顶着洗面台的边缘,把还没鼓起来的小肚子顶到他的手掌心上。
示威似的,还蹭了蹭。
鼓起明显瘦下去的脸颊瞪着他,下巴一扬,挑衅般地说:“你敢!”
孟既明一看,可真凶啊,有恃无恐的样子怪可爱的,像伸了根手指头在挠他的心。
轻轻地摸了摸肚子,从脸看到胸再到肚子,又从下到上地看回去,最后徘徊在忍笑的眼睛和不觉勾起嘴角的双唇间,哼笑:“那就先欠着,一笔一笔地记在账上,等到了明年这个时候……算总账。”
梁善揉揉眼睛,把眼泪擦干净,看清楚了笑着的那张脸。
特别熟悉的一张脸,特别熟悉的笑。
心里咚一声。
就是这个男人。
害得她从早到晚,吃不下,睡不稳。
偏又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想要再生一个,他和她的孩子。
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现在,她才不怕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