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检回家后的第三天晚上,见了红。
赵莉在闲聊时和她说过几次临产前的几种反应,梁善心里定得很。
据说她这种情况是最不紧急的,等阵痛频繁之后再去医院,至于什么时候开始阵痛也分人。
若无其事地坐到餐桌旁拿起碗筷,随口说了一句,有人站了起来。
梁善就后悔了,说这事干嘛,饭都吃不好了。
赵莉把汤摆到桌上,看了眼杵在桌边的孟既明,哄孩子似地说:“先生,坐,吃饭了。”
人坐下了,筷子拿起来了,梁善这才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吃完,孟既明问她要不要洗澡。
当然要,不是今晚去医院就是明天,肯定要先在家里做好准备。
两个多月前梁善还能自己洗澡,后来坐不下去弯不了身,赵莉帮她洗过一段日子,孟既明发现之后这工作就归他了。
赵莉还挺不放心的,梁善可放心了,又小心又有力气,哪怕真的滑一下都不用怕。梁善知道赵莉担心什么,也没特意解释,只和她说:“咱们家孟先生最可靠的,您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
赵莉嘁了声:“男人,都有本性的。”
话是这样说,仍是认同,真诚地夸道:“孟先生确实是挺好的,和当年可是完全不一样,男……人嘛,总会长进的。”
梁善直笑:“赵阿姨,他不需要长进,长大就可以了。”
……
直到上床睡觉肚子里都没个反应,梁善便安然地躺下,孟既明围着她看来看去,忽然手指压到肚皮上,刚好梁善也有反应,睁眼去看。
整个肚子斜歪过去,能看到清晰的轮廓,明显是个小脚丫踹了起来,被孟既明的手指头点住。
过了也就一秒便缩了回去,估计是在里面调整姿势,不一会恢复正常。
两个人都愣半晌。
别说孟既明没见过,梁善也没有,小丫头第一次做出这么大的动作来。
梁善问:“摸到了?是不是脚?”
“是吧。”孟既明点了下头,朝她凑过去,问:“疼不疼?”
“不疼,就是吓了一跳。”
他想说,等她出来给你报仇,脑子正经比嘴快了一回,自己家闺女不能打,于是小声地说:“那就好,不疼就好。”
梁善推着他躺好,重新闭上眼睛,“睡。”
说不好明天早上就得去医院,她得好好睡一觉。
凌晨就开始隐隐作痛,能感受到,但不强烈。
梁善忍着没说,但是睡不安稳,孟既明发现了,开灯问她怎么了,她才说:“好像……开始疼了。”
他就拿着手机开始计时,痛感不够鲜明,时间显得漫长,梁善又睡着了都没算出到底阵痛时间多久又间隔了多久。
孟既明把灯关上不再折腾她,一个人坐到窗边去,隔一会再悄悄过去摸摸肚子,就着渐亮的天光看她脸色,好像是疼了,好像又不疼了,时间的间隔仍是挺长。
吃完早餐,赵莉便把早就收拾好的备产包放到车上去,要不然耳朵实在受不了,一大清早被孟先生催了八百回。
就连备产包都是孟先生催着她搞的,赵莉告诉他医院里有,可齐全了什么都有,孟既明说梁善有自己习惯用的东西。赵莉干脆闭嘴,心说,备产包里就没两样孟太太要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