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既明的心情可真是太好了,一手抱着猫,一手牵着梁善。
梁善提着太空箱跟着他往外走,不时回头去看石玉。
问孟既明:“石玉怎么了?攴攴为什么那么生气地叫他?”
还有,为什么攴攴突然跟孟既明这么亲热了?
她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其实听得很清楚,尤其是走在夜晚无人的街上。
石玉慢悠悠走在后面,慢悠悠来了一句:“也没怎么,就是这猫吧和人差不多,谁要想绝它的后,能记恨你一辈子。你男人是个聪明的,特意请我带着攴攴来走这一遭,再由他亲自接回家去,俨然成了亲生的……他可是个好人呐,孜孜,你要珍惜。”
梁善似懂非懂,从石玉看到孟既明,再看被他抱在怀里乖巧虚弱的猫,懂了。
梁善笑得特别灿烂,两只手都占着连嘴都没捂,脚步迈得那叫一个轻快。
石玉摇头,啧啧地说:“要不说你们俩是一对呢,什么锅配什么盖,挺好。”
孟既明停在路边,问他:“你的车呢?好人做到底,送我们回去。”
石玉点了根烟,隔着烟雾看向不远处。
大红色的敞篷跑车停在几米远外的路边。
车是石玉的,唐芯开出来的。
人正坐在副驾位上咬着块蛋糕,还故意把脑袋耷拉在车门上,生怕他看不见似的。
整条街的人都看见了,他又不瞎。
傍晚时他前脚刚迈出家门,后脚她就跟出来了,要不是石玉步子迈得大,能一脚踩在他的后脚跟上。石玉故意没开车,到街边打了辆出租车。
他不知道唐芯是大智若愚还是真的缺心眼,一路开着车跟在后面,连个车距都没有,出租车司机都直叨叨:“现在这些年轻的女孩子呀……还是大晚吧晌出来玩的这种,是不是还没到地儿就已经喝过一轮了?”
自言自语地操了会闲心,又和石玉聊起来:“诶,你说,就她那车不便宜吧?要是顶我屁股上,会不会反倒让我给她赔钱?那得赔多少才能行?”
顿了半拍又说:“算了,我今儿好人做到底,让她跟着算了,别再祸祸别人去了。但凡心理素质差一点,能把自己吓个半死,也就是我车技好,心也善。”
一句话把石玉给说乐了,让他放心,不会让他赔的,就是他自己有点不放心,想把安全带给拴上。
母上特意叮嘱过他,这女人甭管原本是个什么心性,怀了孕都得变个样,有往心宽体胖走的,也有反其道而行之硬钻牛角尖的,让他留意着些千万把人给照顾好了。
石玉不知道唐芯属于哪一种女人,也不想费心思去了解,但能肯定的是,唐芯绝对是对她自己特别好的那种,半点亏也不肯吃,怎么痛快怎么来。他不关心她想什么,想什么都行,别再来招惹他就行。
从小家里就教育他,有错就改,只是这回错得有点离谱,回天乏术便顺其自然吧。
孟既明也早就看见了,故意递了这么句话,眼瞅着两人大眼对小眼,一个下了车,一个立在原地自若地抽烟,干脆说了句:“算了,不麻烦你们俩了,我们先回去了。”
临走前真诚地道谢:“今天这事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喝酒,再见。”
石玉摆了摆手,指间的烟叼进嘴里,深吸了一口捻熄扔掉。看着牵着手的两个人走远了,朝着跑车走过去。
……
这一次喝醉被完整记录了下来。
是梁善主动的。
幸好,没开灯。又幸好,蒙着被子。
但是声音很清晰,她说的每一个字,发出的每一道声音,全都记录下来了。
孟既明解释:“我没想录,我就是想把你喝醉的样子拍下来,早上睡醒了给你看看,免得你喝断了片又不承认,总觉得是我欺负你。现在你也看见了,我后来要去关掉的,是你摁着我不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