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总是这样,总要追着她问,行不行,好不好,可以不可以,她都有些习惯了。
结果,没了声。
她想,他是在默认她觉得行,还是别的什么?
偏他真就什么都没再表达,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等着她,就连圈住她的手臂都是松的。
还真是像只小狗狗呢,巴巴地等着你带他出门去玩。
梁善心软,暗自吁了口气抬步往前迈。他的手就松开了,跟在她身后。
出了门,远远看见熟人,梁善回手就去勾他的手,孟既明顺势快走两步,把她的手收进掌中,摸着有些凉的手指头紧了紧。
看,他的孜孜多好,还知道给他留面子呢。
……
车停在以前那栋小公寓楼下,孟既明好奇她要回来做什么,忍着没问,在她去推车门时说:“我就在这等你,还是把车停到地库去?”
梁善让他就在这等,连忙下车跑进楼门。
疾步迈进电梯才长吁了口气。
这人忒狡猾了,虽然没有跟着,但一双眼睛盯在身上,还要变着法的琢磨,算算你要待上多久,可能会做什么。zx。r
梁善确实很快,进门直奔卧室,把那年唯一留在这里的东西全部带走。
包不大,盒子塞不进去,她就把里面的项链、手链还有耳环和戒指一股脑装进包里。
不到十分钟人就坐回了车里。
孟既明问还要去哪,她说哪里都可以。
她从楼门一出来,他就看清楚了,最简单的羊绒大衣还有一个手包,和出门时没有区别。
他忽然哪也不想去了,想和她上楼,在房间里待上一会,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在沙发上面坐一会,或是从阳台的窗户往外面看。
最平常的一个举动,此时再做,都和当年不同,他喜欢的女孩子终于变成了他的女朋友,甚至要结婚了。
唯一没有改变过的,是喜欢她的,他的心。
梁善看着他,看着他从车窗往上看,像是在找寻他们曾经住过的那一层,又不像。
良久,她叫他:“孟既明。”
他诶了一声缓缓收回视线,自记忆中的各种瞬间回过神来,朝着她笑起来。
她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两枚耳钉,是按照他存放东西的习惯在他的房间里面找到的,当年她买给他的那对祖母绿型的耳钉。
他用指尖碰了下钻石切面,阳光从车窗斜晒进来,闪闪发亮。
梁善捏起一枚,示意他侧过脸来。
好多年没有戴过,虽然耳洞没有长死,但梁善是第一次给别人戴耳钉,小心翼翼地穿过去,问他:“疼么?”
他说:“不疼。”
她把另一枚放在他掌心,他问:“做什么?”
她把身体更往前倾,偏着头说:“你也给我戴上呀。”
孟既明知道她的意思,但是听她说出来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他把耳钉推进去,蓦然想起前不久,也是冬日,他也给她这样戴过一次,也是在车上。
这次不同,梁善主动吻他,对他说:“是一对。”
他们俩戴的耳钉,是一对。
他们俩,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