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没关系,他和自己生气呢。”
她知道,可是梁善进医院确实因为她,脱不了干系,尤其是——想着,她就说了:“孟既明,真的,很喜欢孜孜,真的。”
孟既景揉她的脑袋,往自己胸口按过去,压着耳朵亲了一下小声地说:“孟既景也很喜欢敏之,真的。”
悬了许久的心,咚一声就落了回去。
三个人跟车到医院又去了病房,确认梁善没有问题只是需要休息,孟既景让纪敏之在病房的沙发上休息,推着孟既明往外去,一边走一边往他的嘴里塞了根烟。
兄弟俩站在住院楼的门外抽烟,能看见天边渐渐现出一丝亮来。
孟既景提着裤腿坐在花坛边,头一抬,孟既明就也坐下了。
坐下才觉出累来,而且疼,腿都站得不会打弯了。
他不知道那家医院的医生是不是吓他,只觉得当时心都不会跳了,仿佛瞬间跃到了嗓子眼话都说不出来,以为梁善要死了。医生再说什么他都听不清,也不知道是急诊室里太乱还是医生的声音太小。
就像现在,他哥说话他也听不太清,只看见他的嘴在动,也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只能依靠身体本能问他:“你说什么?”
孟既景又点了根烟递给他,拍着肩膀改口说:“抽烟。”
夏季的天亮得特别快,能听见医院外面的路上接连驶过的车声,树梢有鸟儿在叫。
烟抽了三根孟既明缓过来些,手不那么抖了,突然想起来,问:“梁善怎么了?纪敏之说让我问你。”
孟既景站起来往医院大门的方向去,孟既明看了眼住院楼跟过去,紧走几步到身旁,又问:“谁欺负她了?”
“倒也算不上。”孟既景抬手叫了辆出租车,把孟既明推进去也跟着坐上去,关上门说:“非要说欺负,咱们家孜孜是懂怎么欺负人的那个。”
孟既景没直接回家,先找了家酒楼吃早茶,单点了一份让送到医院去,顺手抽了张点餐单写了句话在上面给纪敏之,让她在医院好好休息陪着梁善,下午去接她们俩回家。
哥儿俩吃完了没再叫车,顺着路往前走,经过咖啡店时刚好开门营业,孟既景让孟既明请他喝咖啡。
这大哥的谱拿的,做弟弟的没辙,买了咖啡也就不想再走了,两人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熙熙攘攘,正是清晨时分,特别有生活气息,不像他们俩都是一夜未睡,说不困是假的,但是异常精神。
孟既明突然发现,他从来没有和他大哥这样坐在一起喝过咖啡,更没有看过清晨的日出,山上那次不算,那时有梁善和纪敏之,不是他们兄弟俩。
孟既明问:“你是夜里过来的么?”
“是。”
“来看纪敏之?”
“我要是看纪敏之,会是现在上飞机。”
孟既明嘶了一声,从玻璃的倒影里看过去,“你直接说是为了来看梁善不就得了?”
孟既景学他似的,也长长地嘶了下,“怎么不是为了你呢?”
孟既明扭脸看他,望着太阳久了眼睛花,盯了半天才看清楚脸。
都说他们俩长得像,此时看,是有些像,却没有小时候那么像。
孟既景也朝他看过去,眉一挑,说:“我来看看,你们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