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年轻能吃苦,看了眼身旁三四十岁的收银大姐自愧不如。
走出大门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是松的,要垮掉了似的。
眼一抬,又站直了。
孟既明站在路边的大树底下。zx。r
三四米远,梁善一眼就看见了。
她还看见,他在抽烟。
半支烟夹在他的手指间,另一只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懒散的样子特别不像他。
梁善一步步走过去,隔着近一米的距离站定,莫名说了句:“你会抽烟呀。”
两个人都愣住。
梁善在心里骂自己,真是狗记性,怎么就记不住他是二少爷呢。
孟既明也愣,不知道为什么没在看见她出来的那一刻把烟扔掉。
他抽烟算不上勤,最近这些天才抽得多一些,但都是背着梁善的。偶尔在家里的阳台抽烟也是趁她洗澡或是睡了之后,还要把窗户大开味道散尽,连烟灰缸都要洗干净放回去。
他没想过为什么,是下意识的举动。
可能因为他大哥从来不当着梁善或纪敏之的面抽烟吧,偶尔也有,很少,还会很注意地挪到远一些的地方去。
他没回应,她就低下头去,不知道说什么好。
孟既明忽然嗯了一声,把烟掐掉转身就走,是朝着回家的方向去的,梁善便跟在后面。
这些日子好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他在前,她在后,特别像主人和佣人。
可是今天又有点不一样,梁善心虚,就像他出院后问她的那句:你到底在做几家的工。
明明她是孟家的佣人,却偷偷地跑出来打工,好像有点没职业道德,但她也不清楚像她这种家养的小佣人,是不是有这样的权力。
心虚就发慌,脑子里乱得不行,没话找话似的张嘴便问:“杨意呢?”
孟既明头都没回,不冷不热地说:“跟你有关系么?你这是管我呢?”
确实没关系,那就不问了。
后来的日子里她再也没问过,他身边出现的任何女孩子,她都没有问过。
晚间风大,梁善裹紧了风衣走在他身后,好像离得近点风就会小些,奈何他走得太快,她跟得腿直打颤。
快到家才想起来,因为站太久了,很累,又饿又累。
从包里掏出下班时领的员工餐,打开包装纸咬了一口,凉的。
孟既明忽然站住,梁善收步不及撞上去,要不是他扶了一把险些坐到地上去。
他的手握着她的胳膊。
疼。
梁善忍着没躲,嘴里还咬着汉堡。
对视了好一会,孟既明说:“梁善,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