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善想去宿舍,又不可能把刚出院的孟既明一个人放在家里。
她想从孟家叫个人来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又怕丁媛知道他住院的事担心。
思来想去梁善连她妈都盘算上了,比如让顾惠跟孟家告个假,悄悄到上京来住几天照顾孟既明,才刚想到就给否了。
如果说是照顾孟家的大少爷都用不着去请,她妈行李都不用收拾直接就会出发,保准第一时间赶到,但是换成二少爷,梁善试着想了想,以她妈和孟既明那种见了面都不说话的状态,两个人住在一个屋子里太别扭了。
作罢。
幸好这几天没再闹过。
情绪稳定不乱发脾气,重新埋回去的针头也没再拔掉。
唯一的问题是梁善要去上学,如果出门前给他打上点滴就得赶着回来,一天至少多跑两趟,每次都气喘吁吁的。
有一次就是抱着外套进的门。
孟既明一看她这副样子就问:“外面很热?”
最怕冷的人得热成什么样才会把大衣脱掉,还卷起了袖子。
梁善直接把大衣放在沙发扶手,看到点滴液果然所剩无几连忙去拿了一袋出来换上。
孟既明仰头看着她,从手看到脸再看回去,手肘上结了一块痂,没几天的新痂。
问:“什么时候摔的?”
她弄好了管子又掸了掸,把袖子拉回去拿起大衣就往门口走,被他拽住胳膊。
“梁善,我跟你说话呢。”
梁善的脑子还是懵的。出了校门没打到车,一路小跑着回来气还没倒顺,刚才换液时手都在抖,现在被拽住了才反应过来,随口回道:“没事,已经快好了。”
“我没问你有事没事,有事没事我自己会判断,我问你什么时候摔的。”
在上京将近半年的时间,梁善虽然还是没什么朋友,但有三个说熟又算不上熟的室友,同学们虽然算不上热情但也不会像中学时那样去针对她欺负她,怎么可能摔成这样?
梁善急着赶回学校,拧不过他干脆说道:“就上次去医院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
上次?那就是最后去医院接他出院的那天。
“怎么摔的?”他问。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他就自己想。
像梁善这样时刻裹着大衣都嫌冷的人,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像今天这样一路跑热了才脱掉,再卷着袖子,然后摔倒了。zx。r
“别的地方有没有伤到?”
“没有。”
他拉着她就要查看,梁善连忙抽胳膊,刚好孟既明松手,力气大了些往后退了几步,晃悠的样子眼看就要摔,自己勉强站住了。
孟既明伸出去的手缓缓收回去。
就她这来一阵风都能吹走的样子,摔了一点都不奇怪。
想想就生气,能把自己给弄成这样,就好像他亏待她了。住院时那个护工大姐唠叨过好几次,说梁善这么小年纪怎么这么别扭,一口一个小姑娘,满口的埋怨,更多的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