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善深呼吸,推开病房的门,已经打扫干净了,设备仪器都换了新的,就连床和沙发都换了新的。
孟既明坐在沙发看着窗外,手背上还埋着针,依然在输液。
男护工满脸的尴尬站在角落,明显不想守在这里,为了金钱而折腰,外面还守着个满脸担心的女护工。
有那么一瞬间梁善突然想到,砸得这么彻底,为什么不干脆换个病房算了。
她走过去看他的脸色,挺好,能坐着输液了还有劲砸东西说明身体没什么大碍,即使被医院赶走也不用太担心。
医院也没请他走,只是委婉地向她表达了病患目前的情绪不稳定,如果再发生类似的激烈举动,有可能要采取强制措施。
梁善说行,一切都听医院的,又领了张砸坏物品的赔偿单据,真是笔不小的数额,她手里的钱差得太远,只好给宗英打电话。
孟既景从春节后就在忙碌,特意和她说过有事就找他的助理宗英,不管什么事都可以找他。
这是梁善第一次找宗英,实在没办法了,孟既明送的首饰她刚才都拿到店里去问过了,就算是退也是原路径退回到孟既明的银行账户,无法打到她的账户上面,她没办法支付给医院。
宗英很快就把钱打给了梁善,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就挂断了。m。zX。
梁善这才放心地来看孟既明,问他想回家还是继续住院。
孟既明回头看她,又看回窗外,“回家。”
梁善回身就去办了出院手续,输完液就回家了。
一进门,孟既明就看到玄关柜旁摆着的行李箱,是梁善的。
应该是开学那天早上准备好的,还没来得及拿去学校,就被叫到了医院。
梁善推着行李箱回到自己房间,原样放在橱柜里,出来便看见孟既明窝在沙发上。
明显还是虚弱,应该多在医院观察两天的。
问他想吃什么,说要吃粥。
什么口味的,白粥。
梁善就去厨房,就像那天夜里,也煮了两个鸡蛋在旁边的灶眼上。
趁着火还没开,梁善把从医院带回来的简易折叠架打开立在沙发旁,迟疑了下问他:“在这里还是去卧室?”
孟既明没想到回家还要输液,从上到下打量着她,忽然低声发笑:“梁护士,拿我练手可以,希望你能一次成功。”
梁善没接话,把滴注液袋子挂上去,插管排气,消毒埋置针的接口后扎了进去,紧接着粘上胶布,完成。
她在医院和护工大姐练了不知道多少次,才能做得这么熟练,除了粘胶布几乎没碰过他的手。
孟既明啧了声:“行,你能改行了。”
说罢,翻过身去朝着沙发里侧,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