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行,他就大步往前跑,偶尔滑上一脚吓得她哇哇叫,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不停地叫:“孟既明,孟既明,你慢一点,慢一点,不用那么快。”
叫着叫着便笑起来。
好像也没有那么怕,他并没有摔到她。
笑着笑着就摔了。
两个人全倒在冰面上,只有被围巾勒住的脖子还拴在一起。
孟既明拽她起来,笑她像只小笨熊,身子晃脚底下滑,怎么站也站不稳,像只树袋熊似地抱在他身上才勉强站住。
梁善没像平常那样不高兴,仍是笑着,仰着脑袋去接天空中的雪花。
他扶着她,看着那张扬起来的脸,“梁善,你是不是喝醉了。”
手在半空中停住,有些不好意思又似坦然,轻轻地嗯了一声,又娇又憨。
她看着掌心,他看着她,良久,低下头去在她脸上轻轻地碰了一下。
梁善怔住,问他:“为什么亲我?”
他说:“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弄伤了你的脸,对不起。”
她哦一声,原来是为这个,在脸上摸了摸,说:“好像不疼了,刚才还有点疼,敏之说过两天就好了。”
他就又亲了一下。
“不疼了。”
梁善想原来亲亲也管用,不光可以吹一吹。
孟既明提着她的腰,脚就踮起来,离得更近能看得更清楚。
鬼使神差般,梁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亲过去时飞快,亲完了定住,小心翼翼地掀着眼皮观察他的反应。
没什么反应,就和刚才一样,没生气。
她就又亲了一下,为自己辩白着说:“你刚才亲我了,所以我才亲回来的。”
孟既明觉得酒醉真是个神奇的生理表现,他也醉过,十八岁那年他哥让他喝酒,直接奔着醉去灌的。据他哥说他在醉了之后抱着枕头说个不停,他不信,他哥就把录的视频给他看。是真的,而且说起话来逻辑性极强,就是话多,其它都跟正常人一样,但是不能细听,一听就知道他醉了,因为那些话在他不醉的时候不会说。
就像此时的梁善,有问有答,神智清明,但是做派和平时完全不同,爱笑,笑起来特别俏,胆子还特别大。
他们俩在醉酒这件事上还有一点特别像,第二天酒醒了全忘。
孟既明劝自己不能再占她便宜,她是醉了但他是清醒的,又劝自己就亲一下,再亲一下。
正想着,听见她说:“孟既明,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那我,可以亲你么?”
“可以。”
她就开心得笑起来,扒在肩头的手指头攥了攥。
他等半天,也没见她再动一下,敢情,她是在问刚才的事。
无奈失笑。这丫头就是这样,什么事干了才想起来后怕,明知道他可能不高兴还要试探着问一句,听见他说没事便没心没肺高兴起来。
有时真是特气人,特想打她一顿,又舍不得,看着她得逞似的偷偷笑挺有意思。
他一张嘴,回家吧还没说出口,她的脸忽然动了下,凉丝丝的嘴唇碰在他嘴上,睫毛颤着往他的眼睛里看。
确认他没生气,得逞似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