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孟既明不生他爸的气,也不觉得他爸妈在他们兄弟俩之间有什么偏心的,就是觉得他哥是真会气人,梁善那点气人的本事在他哥面前根本不够看。
抽完烟回来两个女孩子又偎在沙发里,就跟两只猫似的懒洋洋挤在一处,脑袋顶着脑袋,傻乎乎地笑个没完。
游戏而已,一个赛一个的认真,真当自己家在打理。
孟既明看不明白,梁善从小就不贪玩,对任何事情或人都不热衷,更不会痴迷于游戏,唯独对这款游戏特别上心。
他问过她:“喜欢?为什么?”
她的眼睛没离开过屏幕,漫不经心般回他:“喜欢,因为这是我家,可以和朋友一起玩。”
他看着她低垂的侧脸,满脸的认真。
他就懂了,她玩的不是游戏,是家,是朋友。
她从小就没有朋友。
幼儿园只上了几天,那是唯一还没有明确阶级的年纪,她错过了,一个能玩到一起的小朋友都没有得到。
没到年纪就被推着进入了小学,那个时候的孩子已经在心里有了关于阶级的萌芽,小打小闹的欺负还算不得什么,又有他们兄弟俩帮忙,她的日子过得还行。
到了中学就真的没朋友了,没有人愿意理她,主动和她说话的都是为了调侃她,或者就是明摆着欺负。梁善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也不敏感,其实她只是不说,什么都懂,憋在心里。
这样的环境她坚持了好几年,是真的没有朋友。
现实是,那几年真的有喜欢她的男孩子,差劲的有,好的也有,想要玩玩她的有,真心的也有,都被他给挡在外面了。
男朋友不算朋友,她不需要。
孟既明不知道梁善是否知道他做的这些事,但他不在乎。
他总记得那一句:卧塌之下,岂容他人酣睡。
应该是小时候他哥念给他和梁善听的。
小时候他们俩总喜欢追着他哥玩,他哥爱看书,他们俩就总是趴在书桌上或是床边,他哥便指着在看的某一句念给他们俩听,兴致好时还教他们俩认字。
那个时候还小,梁善应该不记得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记得这一句,就像他不知道梁善到底是喜欢追着他哥玩,还是喜欢追在他的身后。
不重要。
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现在他们都长大了,他哥有了纪敏之,他有梁善。
他知道梁善特别喜欢两年前的那天晚上,他们四个在山上。他也喜欢,但是他的喜欢和她不一样,因为那是他们四个,是他们兄弟俩和他们俩最喜欢的女孩子,仅此而已。
就像今晚,和那天晚上特别像。
纪敏之向来早睡,强撑到子夜时分已属难得,枕着孟既景的肩膀说着说着话就睡着了,被他抱回到房间里面去,安顿好了又坐回到沙发上面。
梁善好奇地看着他,再去看另一边的孟既明,眼睛里的疑惑就像在问他:他们两个不睡在一起么?
孟既明回她的那一眼就更加明显了,分明在说:你这颗小脑袋瓜可真够不单纯的。
一抬手就把她的眼镜摘下去丢到茶几上面。
梁善可心疼了,倒也不是说因为多贵,她是真的喜欢,眼看着啪一声摔到桌面,特别怕摔坏了。
再一想,坏就坏了,反正等上了学她还是要戴之前那副的,她答应过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