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既明站起身朝着摆弄望远镜的孟既景走过去,看着梁善许愿的样子轻声笑着说:“她表哥什么人,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傻。”
“你倒是聪明,长嘴有什么用。”孟既景瞥了眼他的腿,笑道:“你的腿是不是就因为嘴受的伤?”
“不是,是为了一个傻子。”
孟既景懒得和他扯这些,弄好了望远镜去到纪敏之身旁,问她:“刚刚许了什么愿?”
“我要永远和孟先生在一起。”纪敏之这样说时眼睛发光,扬着脸问:“孟先生许愿了么?”
期待似的,明知道他不会,因为他不信这些,却会带着她来山上看流星。
就像孟既明也不会。
男人应该都不信这些吧。
“许了。”他拉住她的手,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每年都让你能吃上桃子。”
纪敏之短促地哈了一声,整张脸都生动起来,踮着脚说:“真的么?真的么?你也许了愿么?那咱们俩的愿望是一样的啊,一定能成真的。你刚才看到没有,我的村子里种满了桃树,以前种的是樱桃树,我前几天从安城回来全都给砍了,全部种成了桃子树。”
“看到了。”孟既景牵着她的手到望远镜后面,扶着脑袋去看,弯着腰背在她耳边问:“看得见么?清楚么?”
“清楚,我看到了,看到了。”纪敏之忽然扭过脸去,招着手叫:“孜孜,你来看,快,和刚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
山上很静,好像除了他们四个就没有别人。
连风声都是轻的,吹拂过去带起枝叶,像在轻声细语。
一早起来去爬山,踩小溪里清澈的水。
下午支个帐篷躺在里面休息,躲开晒人的阳光。
到了晚上,在露台上支起烧烤架,兄弟俩把肉和鱼烤上去,能看到烟在日落的霞光下袅袅升起。
鱼只有一条,是回来的路上在溪水里抓到的,很小一条。
当时看到很多鱼自在地游,四个人屏着呼吸如同定住,小心翼翼地调整着位置,怎么也抓不住。
谁也没想真的去抓,好玩罢了。
结果,孟既明直接扑到水里,愣是摁住了一条。
战利品有了,代价是膝盖蹭破了,指甲盖掀了半个,到现在还是肿的,找民宿的老板要了瓶白酒,半瓶浇在上面消炎,剩下的半瓶兄弟俩正在喝。
梁善的随身行李里有各种药片,还有碘伏棉签创可贴,问他要不要处理一下,孟既明把烤好的小鱼递到面前,对她说:“吃。”
那么小,都快烤成干了。
四个人,怎么分?
梁善捏着竹扦,为难地看着可怜的幼小鱼干,孟既明手一抬就把鱼往她嘴边送,说:“快点,吃掉,试试到底能不能吃,要是能,我明天再去抓。”
梁善小口地咬了一下,抿着焦掉的皮和鱼肉,意外地发现还挺好吃,仔仔细细地吃了,只剩了一条细小的鱼骨连着鱼脑袋,瘪着嘴说:“吃了,还活着,去吧,现在就去,大哥和大嫂还等着吃呢。”
孟既明嘶一声,提着鱼脑袋在她面前晃了晃,“属猫的是不是?吃成这样……你跟我一起去,一爪子拍下去,保准能抓到一条。”
“嗯。”梁善坐得稳,抬着小下巴,笑了,“一爪子下去就见了血,傻猫。幸好还有九个爪爪,再去换九条鱼回来,抓不到就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