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敏之干脆问道:“你不是说要回安城?”
孟既景了然地笑,低头继续逗猫,隔了会才想起她似的,回道:“再呆两天再回去。”
纪敏之很失望数着日子盼着,怀宽按规定在退烧的三天后要去幼儿园了,孟既景还在上京。
这一天是周五,一大早孟既景就进来卧室,直接把刚睁开眼睛的怀宽抱了出去。
两个人并排站在洗面台边,刷牙,洗脸。
怀宽踩在小凳子上面,看着他刮胡子,指指点点地说:“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孟既景就照着镜子按他指的地方去刮,刮完便从镜子里看向他,用眼神问他还有哪里。
怀宽朝着镜子里指了几回,两个人像是完全没了默契,指的地方总是刮不对。孟既景架着腋下把他放在台面上,正对自己坐着。
这下好了,小手指直接戳在下巴上,指挥着说:“这儿。”
他便意思着刮一下,再指,再刮过去。
直到怀宽满意了,抹干净脸,这才算完。
孟既景抱起他挂在身上,问:“你爸爸也是这么刮胡子的么?”
“对。”回答得又脆又奶,用力点着脑袋特别骄傲。
“行,我跟你爸爸一个待遇了。”
怀宽明显没听太懂,愣了一瞬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摸着他的下巴小声地问:“孟叔叔,你跟我爸爸说了没?”
下周一就是开放日了,他很期待,也很担心。
“说了,放心,明天就回来。”
怀宽耶了一声,搂着他的脖子就亲了一口,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谢谢孟叔叔。”
两人换了衣服便牵着手往玄关走,纪敏之追过去,看见两个人已经换好鞋各自在穿大衣。
孟既景帮他背上小书包,又自然地拉住手,怀宽这才发现她,挥了挥手说:“妈妈再见,我去幼儿园了。”
说完就出门了。
纪敏之愣了好半晌,才发现用不着她去送园,孟既景已经去了。
那她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正寻思着,赵莉唤她:“太太,吃早餐了。”
家里的那些佣人也是叫她太太,早就习惯了没有感觉,可是这几天在这栋房子里,每次听见心都会咚的一声,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要是孟既景刚好朝她看过来,心就跳得更加厉害了。
她特别想告诉赵莉不要这样叫我,可是又好像没有叫错,他们俩领了结婚证的,虽然没有婚礼,没有戒指,也没有亲友见证,甚至双方长辈连个正式的见面都没有,但是在法律上她和孟既景确确实实是夫妻了。
纪敏之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吃早餐,但是不习惯面前卧着只小猫,眼巴巴地望着她。
她试着伸出手去,攴攴就晃着小脑袋和小屁股朝她扭过来,在她的手指上闻,小鼻尖湿湿凉凉的碰在指尖,喵的一声能把人的心给融化掉。
她学着孟既景的样子在它的小下巴轻轻地挠,小猫咪便高高地扬起脑袋,享受地眯起眼睛。
阳光晒在餐桌上,晒在灰色柔软的毛发上,像镀了层暖融融的金色的光。
显得特别安静,又美好。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惊得一人一猫几乎同时抖了一下。
是孟既景。
打碎了属于她的美好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