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身上到处都疼,心里却美得很,试探的全都对,用宗英让他过来,用纪敏之拱他的火,还有张王牌孟既明,让他输。
今晚之前于海没想过输的人会是自己,连命都得搭在这里,但他的目的就是让孟既景滚出上京|城,那他就赢了。
孟既景提着裤腿蹲下去,拍了拍他的脸,好奇似地问:“你怎么不说让我给你陪葬呢?咱俩今天全死在这儿,下去接着斗。”
“一个死人,还谈什么条件。”
这话刚才孟既景说过韩沐阳,于海学得十足用到了自己身上,也知道不再是抢生意的事,动了他女人的心思,该死。
韩沐阳不就是么,只是把人请去吃了顿饭,威胁两句而已,就死在面前了,还要栽赃在他的手里。
于海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就一个愿望,把你从上京赶出去。”
孟既景沉默不语,于海就很畅快,看,姓孟的也有纠结的时候,还以为是个痛快人,原来也会贪恋这个又要那个,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便宜事,有时是要用命来搏的,就像他自己。
于海说话越来越轻,出气似的,仍带着丝得意,“你走,我死了能闭眼。”zx。r
“闭上吧。”孟既景说:“放心,我说到做到。”
于海放心,斗了那么久,孟既景什么人他知道,言出必行,比那帮只会诓他钱的强太多了。
“徐少爷。”孟既景唤了一声,缓缓站起朝徐方看过去,“帮忙做个鉴证。”
徐方登时心慌,脑子瞬间清醒,差点张嘴骂人,孟既景这孙子,打一进门脑子里绕了多少圈盘算了多少人,整来几车扛枪的就是做戏压根用不上,也不知道是演给谁看的。
现在他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就死了俩,还要离开上京,还他妈让他这个看热闹的帮忙做个鉴证。
装得还挺客气,这是在求他帮忙么?
分明是摁着他的脑袋,爱干就高高兴兴地干,不爱干就哭着干。
敢情,把他留在这里就为了这一出。
徐方有那么一霎那的恍惚,怎么觉得孟既景还挺高兴的。
没等想明白,孟既景敲着烟过来了,把烟递给他,打起火苗凑过去,低着声说:“徐少爷,上京你熟,这事儿怎么处理合适?”
手一抖,烟纸燎黑了大半,徐方嘴里叼着烟心里骂娘,瞥了眼傻站着的于海手下说:“让他们俩报警,于海带韩沐阳出台,反被勒索,两人动了手,又失手打死了对方。”
孟既景在他胸口戳了戳,“要不说还得是你,那就按徐少爷说的办,辛苦徐少爷帮忙盯着点这事,我就先带宗英回去了。”
答应了于海要离开上京,就得说到做到。
刚好回家过年。
往年春节都是孟既明在家陪着父母,今年带着梁善去山上玩雪,那就好好玩,换他回家陪着。小姑娘前两天说过,已经和父母说好了今年陪他去安城过年。
徐方在这方面确实熟,把事交给他办正合适,绝对出不了岔子。
徐方眼看着孟既景和谢飞带走了宗英,心口憋闷得难受,忽然又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句玩笑话言犹在耳。
今日之前他没细琢磨过,此时猛地想起不由怀疑,孟既景这人是不是记仇,就等着这一天要把这个面子给找回来。
他甚至觉得,孟既景怎么好像……挺高兴离开上京的。
徐方摸不准,出了酒窖就给石玉打了个电话。
甭管孟既景是怎么打算的,这件事他得第一时间告诉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