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梁善以为他在楼下等了将近两个小时。
再一想,不可能。
孟既明就不会做这样的事。
上赶着追他的女孩子多了,哪个不是巴巴地等着他,就没见他等过别人。
所以分辩就显得毫无意义,梁善选择沉默。
孟既明也没纠缠,放开她指了指手表,“五分钟,楼下见,你要是没出来,我就进去。”
梁善抬脚就快步往回走。
推门前深吸口气,一进门还没等她张开嘴,桌面上的手机震动。
是孟既明打来的,问她在哪,让她帮忙取份文件,送到某处。
包间里安静,见她接听电话,坐在那里聊天的二人便暂停,听得一清二楚。
丁媛见她提起大衣,问要不要叫酒店的车送一下,梁善把手机拿离耳边,回道:“不用,丁姨,我打车过去很方便,您和伯母继续。”
说着,转向纪云云,“抱歉,我先失陪了,再见。”
梁善出门便挂断电话,向着电梯的方向小跑过去,刚好下行的电梯门打开。
孟既明站在里面,抬腕看了眼手表,将她拉进去搂在身前,“还不到三分钟,跑什么?”
气定神闲,和她形成鲜明对比。
其实没跑几步,气喘吁吁可能是因为说谎,也可能缘于是对五分钟之外的未知。
梁善分不清,也不想究其根本,整个人泄气般垂下头去。
如果不是孟既明抱着,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坐在地上。
甚至,她就想那样,想去抓住那根电梯里的扶杆,在角落里坐一会。
不管谁进来或是出去,不管谁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她,不用管顾形象地缩成一团,一个人呆上一会。
坐进车里,指尖还在抖。
孟既明探身过来系安全带,她才发现领带换成了领结,先前穿的西装和衬衫都换了。
正式的晚宴礼服,连头发都重新打理过,一丝不苟,根根分明。
日常惯用的香水也换了一味,如这暗沉夜色,更添了层似有若无的神秘感。
闭上眼睛,心中默念虚妄幻象,不过是一只魅惑人心的漂亮鬼。
“去哪?”她问。
梁善哪也不想去,她很累,可孟既明这模样就是有需要出席的场合,是工作。好像这样一想,她又没有刚才那么无力,他催着她是因为有正事,而非言语中的威逼调侃。
“有个酒会,陪我去走个过场,就可以回去了。”
梁善说好,打起精神对着镜子补口红,又问:“我要换衣服么?”
“宗英带过去了,到了再换。”
……
确实是个酒会,商务酒会。
梁善在安城也陪孟既明出席过几次,大多是合作方的答谢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