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中,西侯王听完宋哙的禀报,伸掌“啪”的一下,将桌上的茶盏都震翻了。
“这个姓廖的,看来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跟我们作对啊!”
查账一查就是几天,还这么认真,他就预感到要不妙了。
他知道,他的假账做得再好,总会有些纰漏,而且有些东西经不起详查,跟实物对照一下就知道差别很大了。
所以他才未雨绸缪,把功夫做在前头。
还特意让起过冲突的宋哙去做,这样一表诚意,二来可让对方接受礼物时更加心安理得。
没想到对方这般不上道。
宋哙愤愤然,
“谁说不是呢,这小子就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这次可是很有诚意的,一点都没冲动,全程低声下气的让着他,他却这般不识抬举!早知如此我就不去了,真丢脸!”
西侯王瞥了他一眼,
“丢脸有什么?你爹我身为诸侯王,还不是有丢脸的时候!比如现在推恩令下来了,那小子来了,暗地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本王,我纵有千般不爽,我敢动吗?
你记住,脸皮只是工具而已,需要它的时候,它可以无比珍贵;不需要它的时候,也可以一文不值!
你觉得你丢脸了,可是影响在哪里?在所有人眼中,你仍然是西侯王世子!瞧不起你的仍然会瞧不起,惧怕你的仍然会惧怕,不会有丝毫改变,懂了么?”
宋哙连忙拜服,
“儿臣受教了。”
西侯王点点头,
“如今那廖小儿是收买不了了,其它的事你暂且可以不管,但你身为世子,该做的事就必须加快进行了,明白吧?”
宋哙点头,
“儿臣明白。”
又过了两天,账簿的事差不多了,廖时玉便开始问起分封的计划,拟定的如何了。
他每天都要去一遍,每天都要问一遍,也不管西侯王的脸色有多难看。
西侯王也果然是不要脸皮,还派人来下请帖,说是有位族兄举办寿宴,请钦差大人去吃酒。
廖时玉自然不去。
这个时候,他避嫌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去跟西侯王的人沾上关系,果断拒绝。
据说西侯王得知后,很不高兴。
廖时玉哪管他什么想法,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什么不高兴,只怕是装的。
这个老狐狸,应该只是礼节上的客套一下而已,却偏偏装作好心得不到好报的模样。
寿宴非常热闹。
这很正常,王府办事,多的是人巴结,阿谀奉承的话简直听得人耳朵麻木。
大家都知道了推恩令的事,宋翦作为受益人之一,收获的吹捧比往常翻了好几番。
宋翦一高兴,喝的就有点多了。
感觉脑袋犯晕,脚步飘忽,两眼迷瞪。这个时候,恰好有个美人儿迎面走来,冲他嫣然一笑。
宋翦顿时直了眼睛,这个美人儿真漂亮啊,还主动冲他抛媚眼,那还等啥呢,他赶忙跟了上去。
美人儿走在前面,三步一回头,欲语还休的模样勾得宋翦魂都丢了,一直跟着走,一边走一边唤,眼见她进了一间屋子里。
宋翦没有丝毫犹豫,也进去了。
“美人儿,美人儿……”
屋子里比较黑,换作一般人就该打退堂鼓了,但宋翦不是一般人,加之酒壮色胆,寻了一会,看见屋里有一张床,床上正躺着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
这可不就是在等他么?
宋翦大喜,一个饿虎扑食,扑了上去。
美人儿好像还有点抗拒,不过没什么用,反倒起了助推效果,宋翦轻车熟路地扒了衣裳,就开始胡乱顶撞起来。
正蹭得欢呢,屋子里又响起了脚步声。
此时的宋翦哪里听得见,直到对方点起了灯,屋内大放光明时,他才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