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安慰张衍,怕他一赌气跑了。
如果是以前,杨厂长绝对不会对一个小医生这麽上心,他可是堂堂部属国营大厂的厂长,正儿八经的厅级干部。
张衍是什麽?
就算他是一个转业的军医。
不也还是个小医生。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杨厂长亲身体验了张衍的医术,自己这麽多年没治好的腰椎病,人家一下子给治好了,这是什麽?
宝贝啊!
必须要留下。
这就是杨厂长现在的真实想法。
“你那个小院子,需要多少钱?回头直接去财务上借,我已经和财务说好了。”杨厂长又聊了一会才离开,临走时还不忘交代张衍去财务借钱。
“谢谢厂长,您这麽忙,还掛念著我的事。”张衍满口嘴感激的把杨厂长送出医务室的门。
杨厂长从医务室回来之后,心裏还是感觉有些不踏实。
这样一个有医术,有思想,有觉悟的医生,坚决不能放走。
厂裏那个医务室,说好听点,叫医院,可实际上,连乡镇卫生所都不如。
凭什麽把人留下?
有才华的人,到哪都有人抢著要。
不行,必须得想想办法。
杨厂长起身来到王书记办公室,在门口敲了敲门。
“书记,忙著呢?”
“继成来了,敲什麽门,直接进来就是了!”王书记看到杨厂长,站起身来笑著招呼道。
王书记才是正儿八经的厂一把手,代表著国家。
杨厂长原来就是轧钢厂的学徒工出身,一直干到车间主任,后来参加了革命,建国后,因为和资方熟,所以被安排到了轧钢厂,担任厂长的职务。
“书记,我来找您匯报个事。”
“好你个杨继成,和我还来这一套,有什麽事,咱俩商量著来。”王书记很热情的给杨厂长泡了一杯茶。
“就是关於咱们医务室小张医生的事。”
“小张医生怎麽了?我听说工作挺认真负责的,昨天还听装卸队的小赵在那夸奖小张医生呢。”王书记不知道杨厂长是什麽意思,但是对张衍还是很维护的。
张衍可是他的老部队,四野出来的,那就是一条线上的人。
得维护。
杨厂长是什麽人啊,学徒工能混到车间主任,绝对的人精。
立马就听出来了,王书记这是误会了,又开始护犊子了。
也不爭辩,只是笑著说道:“小张医生,是很好。
这不,我刚刚去了一趟医务室,本来是听说他会推拿按摩,找他帮我推拿一下,缓解一下腰疼。
结果,您猜怎麽著?”
杨厂长卖了个关子,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
“书记,您这高碎,是从张一元买的吧?这香味,地道!”
“好你个杨继成,怎麽还给我卖起关子来了?这茶叶你想喝,回头拿点过去。”王书记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