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漫揭破他的心思,挑眉道:“但她太爱你了,唾手可得的美人儿就显得特别没意趣,待你不冷不热的,踩着你太子爷尊贵的自尊了,就一定要亲手征服得带刺的玫瑰自己拔了刺不可,恩?”
李锦是上位者。
从不以为自己有必要向一个女人表达“忠诚”。
三妻四妾是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该享有的权利,他也不会为了任何人损害自己的利益。
闻言也没觉得尴尬或者着急,只是笑得揶揄。
回头看了眼一旁伺候的凌月和罗素:“闻见没有,真酸!”
凌月笑眯眯说:“您可别来问奴婢,奴婢鼻子不好。”
而罗素则道:“只有爱吃酸的人,才能对酸味儿格外敏感,奴婢也闻不见!”
李锦哈哈一笑:“你这俩丫头都是嘴巴厉害的!”
靳漫哼哼:“她们可不止嘴巴厉害,哪儿哪儿都厉害!”
用完了早膳。
李锦拉着她去园子里散步。
冰雪刚过。
火红的梅花傲然在枝头,空气中暗香浮动,清冽宜人。
靳漫早已经习惯了与他做戏,被他扣着手、听着他说话,偶有回应,就仿佛亲密的寻常夫妻一般。
又说回到方才钱大将军的话题。
她知道,还是在试探。
毕竟她可刚见过老七的王妃呢!
“就算钱家真没把你这个主子放眼里,想以军功掣肘皇权,更应该想办法让钱氏女生下儿子,而不是来算计你后嗣,你若绝嗣,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且如今朝中皇子大多平庸,没看出来钱家能选出哪个有竞争力的人选来。”
“这事儿,透着诡异。”
李锦的脸色冷却,微眯的眸子带着冰杵的冷和锐:“选傀儡,不就是得选个蠢笨无能才好方便他们操控么!钱家!暗地里早已经和老七勾结。”
靳漫的诧异很真实,摇头说:“千辛万苦扶持你入东宫,转头再与个残疾皇子勾结?你自己听听,这话的真实性大吗?”
李锦没从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里看出什么破绽来。
冷冷一哼:“就是没想到防着那残废,才叫他们钻了空子!”
“当年大军在浅石滩被萧靖权的铁骑冲杀,确实是亏得他千里奔袭救援,免除一场只能被屠杀殆尽的笑话,也正因为此一战,让他自以为是朝廷的大功臣,能凌驾于皇权至上,越来越放肆!”
“如今南楚虽恢复国力,但百姓和将士都不愿意打仗,若此时开战,哪来的胜算!我与陛下自然更倚重文臣,好稳固国之实力。他不甘心矮了文臣一头,身为臣子竟敢越过我与陛下,私自与韩赵勾连!”
“而老老七是自小习武,战场上立的军功,他们自然臭味相投!”
靳漫心底默默鄙夷:话的比唱的好听,这么多年亲力亲为的参与练兵,还不是为了跟大周一战?没有你放话,钱大将军真敢私自与韩赵勾连?
不过是韩赵忌惮大周实力,并不愿意一同出兵,才不得不歇这心思罢了!
如今年钱大将军奔走勾连失败,桀骜不驯、不肯被他当狗一样指使,又被发现与老七暗中往来,所以才要斩草除根罢了!
一副不信的表情道:“老七年少时确实得宠,也一度比你炙手可热,但他已经废了双腿,早与皇位无缘。”又故意道,“这俩勾结反你的可能性,比你马上又要当爹的可能性还要小。”
李锦没想到她是这么作比的,气笑了。
“我是你夫君,是男人,是堂堂太子!你这个当妻子的,倒是比谁都会让我痛处戳。”
靳漫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李锦捏捏她的脸,又宠又无奈的表情。
“老七早已经能站起来,一直在装残废而已!且这么久以来悄悄给我下药、做局杀我儿子、想绝我后嗣的,就是他们!”
“一开始就想着拿你当筏子挑起战争,可惜失败了而已!”
靳漫蹙眉:“如果老七真的能站起来,那倒是说得通了。”
她就知道,老七一定会在李锦身边安插眼线。
就是不知,是为了掀翻他,还是监视保命?
“可他唯一的儿子在宫里头失踪,就是抢到了这东宫之位,又能怎么样?太医不是说,他那是伤了根本,已经不能再有子嗣了么?”
唯一的儿子!
李锦眼眸一眯,狠辣锐利。
庆幸自己当时杀的就是老七唯一的儿子!
否则以皇帝对那个孩子的喜欢,说不定还真给自己弄出个劲敌来!
“人都能站起来了,再生几个儿子,能有多难?何况,你怎么知道他就没再外头藏了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