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敏!”
靳伯虞踹开了刺客,将她拽进臂弯里!
刹那之间。
箭雨袭来。
靳伯虞极力阻挡。
箭矢与长剑碰撞,叮叮当当。
萧元敏被拽着东晃西倒,满脑子就是个“疼”!
恍恍惚惚里,见着冰凉的寒光刺向他。
被剧痛占据的脑子还没来记得反应,身子已经挡了出去。
她仿佛听到剑刃一寸寸划破皮肉的声音,淅淅沥沥的,好似就在耳边。
她低头,看到鲜血沿着贯穿身体的长剑滴落。
滴答!
滴答!
越滴越快!
她好像能看到血液滴落在地面溅起的尘埃。
靳伯虞以为自己逃不过了,却眼睁睁看着小女郎被刺穿了身体,脑子里一片空白。。。。。。
身体被力量驱动,本能地伸出手,接住她软倒下去的身子。
她身上许多个伤口,他一时不知道该先按住哪一个:“元敏!”
萧元敏听到他的声音,终于抬起眼眸来。
看到他的脸被划破,想说话,温热的鲜血不断从她伤口和嘴角淌下,衬得那张小脸惨白到几乎透明。
明明是炙热的夏日,她却看到了白茫茫的雪原:“。。。。。。冷。。。。。。真冷。。。。。。”
然后,跌进了一片黑暗。
其他人听到这边的动静,都赶来帮忙。
刺客很快被制服。
但还没来得及审问,就都毒发身亡了。
萧元敏被匆匆抱回了营帐治疗。
靳伯虞站在门口,深蓝的衣裳被染成了酱紫色,双手也沾满了元敏的血。
看着干干净净的水一盆盆端进去,又被血染得暗红地被端出来。
血腥气弥漫在空气里,被光线一照,似一层血雾,焦灼着人心。
慕容黎抿唇站在树下。
见着丈夫过来,忙问他:“怎么样?”
萧靖权摇头:“没有活口。现场留下的箭矢上有多家门户的族徽,看似是林子里捡来的,而刺客身上有北辽人的图腾!难说是谁指使,但可以肯定,朝中有人与北辽叛逆勾结。”
彩头惹人心动,射落的乱箭也能成为栽赃嫁祸的凶器,让人怀疑,又让人无法查获真凶,只能暗恨、只能迁怒,最后团结的形式变得四分五裂!
背后之人的用心,果然险恶!
慕容黎手握权利,百姓敬她、百官尊她,皇帝也宠她,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
“盯着武家和七皇子查下去吧!如今朝中最不安分的,也就这么几个东西。至于北辽。。。。。。你遣人直接去质问!也给北辽王一个惊醒,别王位还没坐稳,就被人给掀翻了!”
萧靖权将她揽入怀中,温柔安抚:“已经去了密信。北辽大汗的王位是靠咱们坐上去的,即便他再有反骨,如今羽翼未丰,他没那个胆子刺杀你!更何况,他身边还有咱们的人监视着。放心,定能查到背后主使。”
慕容黎咬牙:“只怪这几年过得太过太平,松懈了戒备,否则,也不能让这起子小人有机会掀起风浪来,大家也不会受伤。”
萧靖权顺着她的背脊:“人心难测,哪里那么容易防备,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争端和谋反的发生了!这事儿要怪,也该怪那些居心叵测之人!”
“乖乖的,别乱想!有师傅在,小六不会有事的。”
许久后。
容宗明终于出来了,衣袖上染着大片暗红血迹。
大家都围上去询问:“公主如何?”
容宗明道:“失血过多,公主还在昏睡。虽然剑伤有毒,但不幸中的万幸,及时得到救治,也没有伤及重要脏腑,并无性命之忧。”
“公主身体本就孱弱,晚些时候可能会有高热起来,伺候的人需要格外谨慎小心,若有什么变故,一定立马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