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见她如此表情,猛然心慌:“冯翁何故慌张,慢慢说!”
冯公公着急道:“皇爷把手里所有衙门的印信都交还给了陛下,还把、把自己的脸毁了!”
“那么多女人要扑上去,无非就是皇爷的权利和容貌,他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又不让请太医!”
“陛下阻止不了,这会儿都快急疯了!皇爷一向听您的,快去紫宸殿瞧瞧吧!”
慕容黎有些茫然。
许久之后心口狠狠一阵抽痛,她站起来,下意识往外走。
可到了慈宁宫的大门口,她的脚步还是顿住了,一点点踉跄着后退。
冯公公扶住她:“殿下?”
慕容黎心口哽痛,声音沙哑颤抖:“他的事与我无关了,他有他的兄长和侧妃关心他,跟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皇帝又怎么可能真的让他卸职?
慕容黎自嘲一笑,无非是做给她看的戏码罢了!
她怎么会蠢得信以为真?
回到寝宫,把自己关起来。
想哭,想生气,想发泄,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心口空荡荡的,漏了风。
枯坐了半日。
是小颉儿的哭声将她惊醒。
“怎么了?”
明瑞把孩子抱进来:“也不知怎么的,小世子突然哭闹得厉害。”
“我来。”慕容黎接过孩子,轻轻摸摸孩子的脸蛋和手脚,体温是好的,身上也没有什么不对劲,“怎么了颉儿,怎么不高兴了?”
小颉儿停止了大哭,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母亲。
慕容黎愧对孩子,眼泪坠落:“对不起!阿母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你别怪阿母,好不好?”
小颉儿的小胖手轻轻摸着母亲的脸颊,仿佛是在安抚。。。。。。
门口的太后勾去眼角泪滴,声音里带着柔软的心疼:“母子连心。”
明瑞姑姑搀扶着她,小声道:“您与殿下,又何尝不是!”
第二日一早。
萧靖权带着梅娘进宫。
走到永定门前,他没在往里走,让宫人带了她入宫。
盛装打扮的梅娘笑笑,也不坚持非要他陪。
她现在,只想看慕容黎痛苦的表情,并且预先告诉她,自己将会抢走她的儿子!
“有名单在手,就没有打不成的目的!”她轻轻抚摸手掌上的贯穿伤,嘴角勾起一抹阴狠:“敢伤我,就得承受生不如死的滋味啊!”
远处,看着梅娘入了永定门后。
坐在马车上的男人放下车帘,从耳后拔出一根银针,面容发生变化,从清冷一点点变为风流佻达。
“萧靖权”嘴角挂起一抹不屑,冷嗤:“易容术!”
慈宁宫里。
慕容黎才睡醒,坐在床上,人还有些恍惚。
春意低头进来。
见着她脸色不是很好,用力抿了抿唇瓣,总归替主子生气不值。
慕容黎捂着滞闷的心口:“怎么了?”
春意小心伺候着主子更衣梳妆:“梅侧妃来了,闹着要给您请安敬茶!”
大周皇室的规矩,只有圆房之后的妾室,才会去给正室敬茶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