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权不满意,但发现自己前所未有的有耐心:“什么时候回府?”
他虽是皇帝胞弟,也不能时常进宫。
想见她多少不方便。
慕容黎轻声道:“过完年吧!那会儿,我父母也该回京了。”
萧靖权没勉强她。
抬起她的下巴,和她接吻。
“元宵晚上有灯会,我让人备上画舫,陪你去逛逛,恩?你若喜欢,让你的姊妹们一起来。”
慕容黎看了他一眼。
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跟她做了,约在元宵节,只是在给她时间调整情绪,免得到时候坏了他的兴致。
且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语气里淡淡的包容和耐心,自己若再拉着个脸,或者生气、与他争执,都不过是在自找麻烦、自找难堪而已!
慕容黎点头,微笑:“好。”
***
十步见方的地下室。
算不得大,也算不得小,就如同刑部的牢狱一样大小。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的没有木栅栏,这样被石块垒起的墙壁!
不会喘不过气,也不会完全见不到光影,因为石墙与地面衔接的地方遗留了十数个洞口,也足够老鼠源源不断从四面八方钻进来。
吱吱吱。。。。。。
吱吱。。。。。。
吱。。。。。。
阴暗叫声和悉悉索索的攀爬生在四壁石墙上撞击,不断灌入耳中,日复一日,得不到一刻喘息的机会,让里面的人从一开始大杀四方的笃定,慢慢走向奔溃。
可哪怕身上已经被啃咬出无数个小小的血窟窿,人还在不断的挣扎,企图挖出一个洞穴,可以逃出生天。
可等他挖穿出去,却发现外面有一个更大的、四周全是石壁的牢笼,光影渐亮,老鼠越多。。。。。。
直到这一刻,“一定要逃出去”的信念土崩瓦解!
柳正鹤把这些肮脏的东西当做是囚禁自己的歹徒,疯狂砍杀。
却突然间,鼠群如潮水般褪去。
只留下满室的腥臭。
哒、哒、哒。。。。。。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靠近。
柳正鹤大喘着气,看向逆光中的人。
他认出来了,大为惊骇:“是你!”
来人微微一笑:“是我!”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曾经处处不如我的你,不过是十二年不见,怎么就不记得我了呢?”
处处不如他?
柳正鹤脑仁嗡了一声,想起了许多年前被自己嫉妒、也亲手被自己丢进大狱的少年。
容宗明!
当年怀有双生子容妃的亲弟弟,早在十多年前就覆灭了的容家六子?
“不可能!你不可能活着。。。。。。”
“我命大,自然得活着!不仅要活着,还得亲手送你们柳家人下地狱!”
男子手里执着一把长剑,一步一步走向柳正鹤。
剑尖拖在砖石之上,激起锋利的星火,就如同他此刻眼里迸裂的灼热恨意。
拿灼烈的光影照亮了男子的面容,标志性的两撇小胡子,分明就是人前的刘太医啊!
“你猜,我若将你的被啃噬得破破烂烂的尸体丢在柳家门前,陛下会不会过问?衙门会不会过问?”
柳正鹤瞪大的双眸之中更多是不甘!
他双手撑着杂草丛生的地面,挣扎着不停后退:“不。。。。。。你不能杀我。。。。。。我是刑部侍郎。。。。。。我是朝廷大员。。。。。。不。。。。。。”
刘太医笑着,高高扬起了手中剑:“不,已经不是了。柳正鹤祸乱朝纲、草菅人命,皇帝已经下令将你捉拿下狱,你现在不过就是个低贱的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