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开始,那些小姐们依次上摄政王府做客,走时,苏棠还会送些精巧的小玩意儿给她们。
史真和江丝丝等来等去,也没等到请帖,就知道,当初的事,被苏棠发觉了。
史家和江家惴惴不安,想自己去摄政王府,营造出苏棠也请了她们的假象,但苏棠一早,就抱着皎皎,去赵家做客了。
今儿是容萤的生辰。
赵家没有大办,但赵良工一早就告了假,守在家里忙里忙外,甚至厨房做什么菜他都要管一管,把赵夫人气得道,“你把厨娘赶走,你自己去炒菜得了,烦不烦呐一大清早的。”
说着,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套祖母绿首饰,搬到了容萤房里。
苏棠来时,容萤屋子里已经堆了赵夫人这几天搬来的东西。
珍藏的画,画里的姑娘肖似容萤,搬来。
珍藏的布料,正搭容萤雪白的皮肤,搬来。
珍藏的首饰,容萤头发乌黑,戴上肯定好看,搬来。
……
就这样,容萤屋里都没地方堆了。
苏棠来时,她正由赵夫人打扮。
赵夫人一边给她绾发,一边说,“我膝下就没女儿,我一直盼着想要个女儿,盼了一辈子也只盼到个逆子,还是咱们美景好,怎么打扮都好看。”
苏棠将皎皎交给奶娘抱去玩,进来时,赵夫人正梳好头,又听下人匆匆赶来,“夫人,您快去瞧瞧,大公子非得往菜里加糖,厨娘都气哭了。”
“这个逆子!”
赵夫人气冲冲外头去,苏棠都不敢拦。
再瞧容萤,她眼里嚼着泪,笑着跟苏棠说,“棠儿,我有娘了。”
“是啊,阿萤。”
容萤没有质疑这个称呼,她都想起来了。
但她也真正放下了作为容萤的过去,接受了作为施美景的现在。
没多久,赵良工就被打得嗷嗷叫跑来了。
还是容萤出面求情,赵夫人这才消气。
晚些时候,束修夫妻和裴樾也来了,大家一起吃了一顿饭。
饭桌上,其乐融融,小满满坐在赵夫人怀里,也咯咯直笑。
饭罢,从赵家出来。
皎皎已经在裴樾怀里睡着,苏棠也靠着裴樾的肩膀,沉沉睡了过去。
月色茫茫。
马车走后,谁也没有发现,一道单薄的人影,走上了大街,双眼幽暗的盯着离去的马车,似地狱幽魂,“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眨眼,便到了秋初,凉风一吹,将闷热一扫而空,苏棠才觉得从闷热的夏天活了过来。
“钦天监说,今年秋季雨水怕要比往年的多。”
“陆无忧和念溪一直在悄悄囤着陈粮,加上织女城那边金矿的开采也很顺利,就算有灾,粮草这块不必担心。”
苏棠跟裴樾坐在窗台边,两人一边对弈一边道。
“辛苦娇娇。”
“不辛苦,只要王爷答应,能让我去一次天牢就行。”
苏棠说。
过去这么久,玉娘给出的韩家余党的名单基本已经查清楚,她没有撒谎,那她也差不多该去天牢探望下怀孕的韩柳雀了。
奈何裴樾怕天牢不干净,有脏东西吓着苏棠,迟迟不肯让她去。
今日苏棠旧事重提,裴樾正要拒绝,杜若忽然来报,“王爷,天牢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