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们父子,已经定下了时辰,明日就要往北地去了。
为了避开那些说亲的夫人们,苏羡还特意定了晚上出城。
裴樾没能赶回来,城外有异动,疑似楚皇残余旧部,他要亲自去处理。
苏棠送归德侯父子到城门口。
“回吧棠儿。”
归德侯不舍的看着女儿,“夜里冷,你别着凉了。”
“姐姐,回去吧,明年皎皎周岁,我们会再回来看你的。”
“你们先走,我看着你们走。”
苏棠说。
前世也是看着他们走的,只不过他们走向的,是黄泉路。
这一次,她也要看着他们走,看他们走上一条康庄大道,奔赴更加充满生机和无限可能的未来。
在苏棠的坚持下,归德侯和苏羡翻身上马,朝她挥挥手,踏着月色,离开了京城。
苏棠一直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才回去。
皎皎睡醒了,苏棠陪她玩了会儿,才去睡下。
接下来几天,京城夫人们的攻势稍歇,苏棠也终于得了几分空闲,下午,平亲王忽然亲自登门,焦急的求苏棠去看乌兰。
“乌兰怎么了?”
“要生了,但是难产。”
平亲王急得脸色惨白,手都在抖,“太医院的都去了,不过生产之事,他们到底是外行。”
说白了,平亲王只信得过苏棠。
苏棠听闻是难产,立即叫人备了马车过去。
一路进了里间,就看到已经晕过去的乌兰,和手忙脚乱的产婆,已经一床的血。
“混账!”
苏棠暴怒。
产婆们再慌乱,也不至于闹成这样,这是欺负平亲王没了母妃,乌兰又是远嫁的王妃,想耍手脚么?
产婆们立即跪地喊冤,苏棠可没兴趣跟她们掰扯,“全部拖出去,打三十个板子,堵了嘴捆起来。”
说完,把她曾用过的产婆都叫了进来。
苏棠上前给乌兰探脉,立马行了针,又叫人去煮参汤。
没多久,乌兰就睁开了眼睛。
才睁眼,看到苏棠就哭了出来,只是嗓子都哑了,说话也含糊不清。
“你别急,先把孩子生出来再说,其他的事我给你做主。有我在,你跟孩子都不会有事。”
苏棠笃定的说。
乌兰闻言,心立马就定了,也没那么害怕了。
接下来,苏棠一直在行针,眼睛几乎一眨不眨的盯着乌兰和孩子。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下午,在外面颓唐坐在门槛上的平亲王,终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恭喜王爷,是位小郡王。”
“那王妃怎么样!”
平亲王急道。
婆子安慰说,“有咱们摄政王妃在,您的王妃定然是平安的,只是现在累了,已经睡过去了,王妃说,让您别进去打搅,等她醒了,您再来探望。”
平亲王心口的石头落在地上,想起方才苏棠扔出来的几个产婆,一向温和的他,脸从未这样黑过,儿子也顾不上看,浑身煞气的就往外去了。
产婆回来跟苏棠说了,苏棠这才跟床上昏昏欲睡的乌兰说,“往后这种事,就该让他出面去处理,否则那些不安分的,总以为是你阻拦了她们攀附平亲王的路。”
乌兰抹去眼泪,连谢谢都来不及说一声,就昏睡了过去。